万可在她经营了三年的墨龙咖啡讲自己在大理安家经历,她告别了大城市的派对,戒了烟,生了孩子,学会了做饭,有了经营一个家的所有体验。在大理定居并不是穿着碎花裙、拖着行李箱,找个院子住下,然后就开始田园牧歌了。对她来说,大理是新生活的起点,同样需要内心的适应和转变。
从上海搬到大理,万可和英国丈夫杰森并不确切明白这中间需要克服些什么。在大理,他们一开始住在三塔公园后边一个小村子,但搬进去第一晚就被偷了。之后又搬到古城,家里养的小狗又被偷了。万可说,当时我们觉得,如果总是出现安全问题,就不能在这里养孩子。后来听说山上有个楼盘开盘,会有保安巡逻,就将家安在那里。那里离古城有点远,就变成两个人都宅在家里,一个礼拜才下来一趟。
万可在上海工作时,一个星期有五天都在外边玩。几乎算是空降,没什么朋友。那段时间对万可来说,是个特别大的转变期,感觉英雄无用武之地,之前的所有经验在大理好像都没什么用,除了帮媒体写点东西,做点翻译外,好像什么都不能做。因为没事可做,她就开始烤饼干、练习做饭、挖地、种菜。
“种花、种菜听起来特别田园诗意,但那还是干活,其实还是要把生活重新定位好。后来思来想去,决定自己开一个咖啡店。”亏了三年多,直到开始做淘宝店卖果酱,用卖果酱的收入养这家咖啡书吧,并维持一家生活。
镇店之宝是柠檬酱,方子来自杰森的姑妈——一个英国五星级酒店的厨师。柠檬酱收到的最高赞誉来自一个英国老太太,七十几岁了,在大理开客栈。她说:“我吃我妈妈做的柠檬酱长大的,但是你的这个比她的好吃。”讲完了这句她“嘘”了一下,指指天上:“不要让她听见。”
万可做果酱,画家丈夫杰森就在家写书,名字暂时叫《一个英国人的大理速写本》。万可说,我们喜欢的大理不是任何游客看得到的。比如村子里起了一个房子,会请老人家来念经、安龙、祭祖、跳舞、杀鸡。他用中文写作,有些趣事也只有这个英国人说出来才真正好玩。
在大理卖蜂蜜的多数是男人,背个大背篓,拿个蛇皮袋和桶。他们也不知道哪里学会了蜂蜜的英文Honey,于是看到老外就喊Honey。Honey是蜂蜜,但是冲着人喊Honey就是亲爱的意思。杰森说,他从来没有这么奇妙的经历,有一个大男人长着胡子那么亲热地叫他Honey。
万可常常想起2005年在独龙江的那个蜜月,比起那里,大理真是天堂。在独龙江,拿着钱也没用,敲门跟当地人要点吃的,睡在猪的旁边或者火塘边。睡在泥地上,马背上拿块毡子垫着就睡。没地方洗澡,只能趁着出太阳时跳进小溪洗一下,冻得牙齿打颤。后来,他们就开始拉肚子了。“我们两个都觉得这可能是世界上最独特的蜜月了”,但那里的景色美到令人窒息,每个村里都有教堂,村民都唱诗。在大理,时间似乎格外长。万可也感叹,时间过得挺快的,到九月儿子就满六岁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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