有媒体列出“中国商人九大神秘圈子”,把华夏同学会、泰山会、中国企业家俱乐部、长安俱乐部等知名企业家组织盘点在内。在这九大圈子中,有三个能看到马云的身影:一是中国企业家俱乐部,今年5月8日,他刚刚接替柳传志成为新任主席;二是江南会,由他和宋卫平、陈天桥、郭广昌、丁磊等其他七位浙商于2006年创立;三是华夏同学会,由曾经就读长江商学院和中欧商学院CEO班的大佬组成,成员包括马化腾、李彦宏、古永锵、刘永好、王健林、冯仑、郭广昌、李东生、曹国伟等。
马云加入“圈子”,也不外和其他人一样,出于如下因素:地缘关系——可以把江南会理解为高级同乡会;教育背景——马云是长江商学院的首批学员;行业认可——马云从执掌中国企业家俱乐部已达十年的柳传志手中接棒,代表着传统生产力向“互联网+”的更迭。
据不完全统计,在商业界,全国有近万个“圈子”,包括各地商会、各行业协会、各类俱乐部及会所等。在圈子里,交流的不仅仅是感情,更多的是有价值的信息,同时提供人脉和平台。
想成为顶级圈子的一员并不容易——门槛是必然的。以中国企业家俱乐部(CEC)为例,企业家要入会,需通过软、硬两大指标的考核。据曾接受媒体采访的俱乐部秘书长程虹介绍,硬指标指企业的体量和规模,要么看销售额,要么看行业排名,二选一。“销售额一般是千亿级,行业排名必须是前三。”软指标则是企业家自身条件,他/她必须是创业第一代,要有自成一格的管理思想和经营理念,还要有公益慈善记录。软、硬指标皆符合者,最后由所有理事投票决定其能否加入。俱乐部现有46位理事,46位理事全票通过、无一人反对,新成员才获准加入。
程虹说,俱乐部对会员只做一个规定:每年的理事大会必须参加,其他活动自愿参加。虽说如此,俱乐部每年组织的约20个核心活动,平均出席率可达50%左右。其中出席率保持在70%到80%以上的,是被称为“理事互访”的活动。每个季度,俱乐部会组织走访一个会员的企业,会员们联手为这家企业作评估,并提出解决方案。每年俱乐部还会组织会员组团进行一次国际访问。“我们去的每一个国家,基本都会和该国首脑见面,比如2014年我们访问新加坡、澳大利亚时,李显龙总理和阿博特总理都接见了代表团。”程虹表示。
确实,如果是单个企业家出访,很难想象一国首脑会抽空跟其见面;但三四十位企业掌门人组团就不同了——这就是平台的能量,也是人们使尽浑身解数加入各种圈子的重要原因。
“王的女人”田朴珺的成功,更让人们坚信,报读MBA或EMBA班,是进入高端圈子的捷径。于是,有人多次留级就是不从EMBA班毕业,有人则多年不间断地报读MBA课程,就是为了跟商界大佬和高官成为同学。《南华早报》曾这样评论MBA课程:一次性购买社交网络,顺便掌握一些商业知识。
李女士是某省人事厅一名处长。她庆幸的是,自己脱产读完EMBA后,中央有关部门《关于严格规范领导干部参加社会化培训有关事项的通知》才出台。按照《通知》精神,禁止领导干部参加高收费社会化培训项目。所谓“高收费”,《通知》也作了规定:每人每天培训费超过《中央和国家机关培训费管理办法》规定最高限额3倍以上,即1350元以上。也就是说,以后领导干部没法通过上MBA班跟马云做校友了——长江商学院MBA项目学费39.8万元、EMBA项目学费56.8万元,算下来应该超标了。
这项禁令2014年8月出台,次年多所院校的EMBA报读人数即锐减。李女士说自己就读武汉大学EMBA期间,“至少在我身上没有发生那些传说中‘权钱交易’的事”。不过,她也听说过不少例子,比如一位手握项目审批权的公务员,就成了同学们争抢的香饽饽,“去哪里都有人抢着给他埋单,别人送的购物卡、油卡,金额都是吓死人的四个零以上”。“让公务员、官员跟野心勃勃、财力雄厚的人做朋友,确实有很大的风险。”
《半月谈》曾刊载《忏悔录里看腐败:业绩能人的“朋友圈”咋成了“共腐圈”》,文章总结:“在许多落马官员的忏悔书中,或多或少地谈到一个共同的细节:交友不慎。”有众多前车之鉴,从某市统战部研究室调到某市工商联主管研究室并任工商联副主席后,王先生就再也没有更新朋友圈了。他的大学同学在微信上问他现在怎么都不说话了,他发过来《南方周末》一篇谈“官员们的微信朋友圈长什么样”文章的截屏,并在某些段落作了标记,回以一句意味深长的“你懂的”。
他标记的段落是:“从有利于仕途的角度考虑,‘年轻的基层官员喜欢在朋友圈里转发与工作有关的专业内容,显示自己在学习;发老婆孩子的信息则意在表明自己家庭稳定,让领导放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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