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是3月19日凌晨三点多的北京。几十分钟后,刘会芝将去西三环北路苏州桥与长春桥路交汇处开始工作。刘会芝46岁,内蒙古赤峰人,做环卫保洁12年如一日。最初她一个月拿450块钱,现在每个月下来,她一共会拿到两千多块钱,“我们工资不高。基本工资1月份刚涨的,从1260涨到1400,其他就靠加班。”加班费1小时8块钱。
每天,刘会芝三点半起床,四点钟出门,四点半开始上班,开过每日例行的5分钟早会——“讲安全问题,路上车多,提醒注意安全,再就交待每天的工作”。四点半到七点半,她需要扫完眼前这条长春桥路上苏州桥至长春桥段方向左侧的路面——自行车道、人行道、绿化带,“这些树坑、丫子、白色污染(物),都得扫干净了。”扫完这段路,吃个早饭,就要开始上街保洁——捡纸,捡塑料袋子。十一点半吃中午饭,十二点半又继续上街,直到下午5点。然后回家后,洗洗刷刷,买菜做饭,弄完杂事,已经是晚上9点、10点多钟,这才可以休息。次日凌晨三点半,又继续开始重复前一天里的各个步骤。
“一下雪就得往外跑,甭管白天还是晚上,夜里得长期在外边站着。你这条路没干净扣分呢。” 此前,每周刘会芝可以休息一天,“很早以前,我排在礼拜六休息。但现在也不休息了,每个礼拜都是加班。因为我想休息也没什么事,而且我们现在又缺人”。这份工作辛苦,她曾经也想过换个别的干干,“可换一个工作不也还是这样(辛苦),也得好好干下去。想想所以也就没有换。我干这么长时间,慢慢也就喜欢这工作了”。
刘会芝说来北京这些年,再没回过赤峰老家。现在,她的家人都在这里,儿子就在中关村上班。她希望他们的工资能够再涨点,她准备干到50岁退休——还得再干4年,“等我儿子娶了媳妇,也就没事儿了,再就好好过日子”。
(采访/ 李一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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