经济状态、环境污染和生育政策的变化,给人们带来新的压力。而我们的抗压能力一直很强大,自嘲和幽默是我们处理压力的方法,同时有一种共同面对问题的态度。雾霾很严重,大家会在网上写段子、晒照片,通过互联网和其他手段疏解压力。
中国人变得越来越坚强,更会开玩笑了,虽然没有办法解决问题本身,但确实也得到了一些调节。
2016年,人们的自嘲还会持续下去。我们现在最大的抗压武器就是幽默,自黑、自嘲和自我解构,但也会有新鲜好玩的东西冒出来,创造新的名词和概念,也许大家会流行说自己有“没钱症”、会“注孤生”,等等。
拖延症是人们最常用的标签,不管是否真的拖延。但本质上,拖延症并没有影响我们的生活,未来也是如此。就像大学生经常说写不完作业、交不了论文,但实际上,他们一个个都毕业了。拖延症也是人们对抗压力的手段,压力那么大,我就说我在拖延,买不起房、赚不到钱、不努力,更像是一种自我调侃。
拖延症的英文是procrastination,它最早是一种经济学现象,意味着我们日复一日地把一些事情和决策往后拖,觉得以后再执行,痛苦会小一点,而现在不去面对。procrastination最初翻译过来叫“拖延”、“拖拉”,后来有人说这是一种病,其实有些危言耸听。
起初,拖延症骗到了一部分人,有人真的花钱去治疗拖延症,甚至还有人公然说可以治愈它,将其变成收费的诊断项目。未来的一年里,虽然这些所谓的“症”将更加多元化,但人们反而越来越不把它们当回事。当大家再次提起Wi-Fi依赖症、起床困难症和选择困难症时,更多的人把它们当作玩笑,在微博和朋友圈里调侃。
这些“症”会带来一些痛苦,但大家看待它们的方式会更加轻松。可能以后不会再出现“人人都有拖延症,大家都很害怕”这种“一症独大”情况。更多的是,你有这个“症”,我有那个“症”,就像朱德庸的漫画,人人都有病,每个人都会有一顶特别的“帽子”。
每个时代都有它的“时代病”,现在这个时代的病就是幻想。最近或很长一段时间,我们都会沉浸在这种幻想中。过去大家的幻想很宏大,去创业、去上市、去赚钱,而以后人们的幻想会变得更丰富,发现一些新的趣味。
雾霾这么严重,大家还是照常生活,我们很少去关心治理雾霾这件事,更多的是去网上转一些段子,去拍看不见的“大裤衩”,大家嘻嘻哈哈,这其实也是一种幻想——幻想这个问题好像没有那么严重或者对自己来说没什么伤害性。又比如创业的寒冬,很多人没有切肤之痛,都是靠着一些趣味去填补。
这种幻想利弊参半,它会让人舒服一点,活得没那么焦虑,不用直面压力,但它也像一针麻醉剂,让人自我麻醉,可能麻醉以后没那么痛,然而改变的动力和应对现实的能力则会变弱。
新的一年里,社交网络一定会继续流行,但它们都有各自的生命周期,也许现在是微信最繁荣的时期,但一年后它也说不定会走下坡路,就像当年的MSN一样。将来可能会有新的产品替代微信,但可以肯定的是,我们还将重度地、持续地依赖社交软件。
之前我们对社交软件的使用比较流于表面,比如分享内容、朋友点赞,但人们习惯后会寻求变化,要求会变高。所以未来有一种趋势,一部分人分化出来,去进行更有意思的社交和更深度的连接,这种需求可能会越来越大。
果壳网有个产品叫“在行”,网友可以约请某一领域比较专业和有经验的人士,消费他们的时间,付费进行一对一聊天,向他们请教问题,从而得到指导,比如有经验的企业家向创业者传授方法。这个产品其实是将社交从线上又转到了线下,很有意思。
当我们对社交网络的使用频率增加、线上关系越来越多时,人们其实并不满足,他们需要面对面和更小众的交流,这种交流能分享一些更加私密和深度的感受。所以未来的社交网络会有一个“走心”的趋势。
同时,人们开始表现出距离感,不太愿意过于亲昵,恰当地持有“我跟你不熟”的社交态度。这也是一种“走心”,不熟就是不熟,如果不熟也叫“亲”,就显得很没有诚意。
我所认知的2016年,人们在心理上会变得越来越丰富、越来越有弹性、越来越有创造力、越来越有韧性,但韧性并不全是褒义,它也代表着油盐不进,能够刺激到人们的东西越来越少,他们越来越随意、越来越无所谓,也学会用一些巧妙的方式来处理这些感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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