薇薇恩小姐并不吝于承认自己是个大龄单身女青年。她从2014年起在公号上写作“一个人”系列,如今已集结成《单身这点英勇》一书,封面上的“即使单身,也需要同类”几个字十分醒目。
身为一个单身女青年,她并不排斥婚姻。但目前她还没有遇到那种她期待的共同进步、共同成长的朋友加伴侣式的男女关系,所以她选择保持现状。
工作占据了薇薇恩小姐很大一部分时间,倘若现在要她再去负担一个小孩、一个家庭,她不知道能否承受这样的压力。她总结道:“工作、家庭、生育期、小孩儿等这些问题附着在一个人身上,当代女性身上的压力是很重的。”
而一个人的生活很“轻”,一个人可以做任何安排,到处去旅行,想吃什么、想玩什么都可以。一个人的负担也相对“轻”:一个人住45平方米的房子就够了,一旦结婚就得准备100平方米的房子;一个人只需面对自己的父母,对于七大姑、八大姨,想不理就可以不理,而一旦结婚,生活关系在某种程度上会变得复杂;一个人可以不怎么“现实”,而一旦有了小孩,你就必须实际起来,得削尖脑袋去买学区房、去拍老师马屁,等等。
一个人也会有“怂”的时候,“一个人需要买一瓶防狼喷雾,你还得解决一个人吃饭、一个人生病等日常的困难”,面对这种“怂”,薇薇恩小姐通常会保持一种自嘲的、满不在乎的态度。一个人遇到的这些困难,难道两个人就不会遇到吗?两个人的时候,就不会因为对方的反应不及时而受伤吗?“生活就是用来解决各种不同麻烦的,不管是一个人、两个人,还是三个人。”
一个人的状态,相当于同时切割了一部分义务以及相应的权利。这种“轻”会给人带来一种不稳定感,一旦意外来临,“比如我的健康出了状况,我就必须花钱去找护工,来弥补我的人生没有另一个帮手的问题”。
曾做过8年“以采访为生”的媒体人的她,正如好友黄佟佟所说的,看人看事“有一种冷冷的审视在里面”。她也称自己“不够热忱,也懒得应对,这么看着就满足了”,她习惯与世界保持一种疏离感,“这种疏离感大概永远无法让我成为一个现世的成功者、一个懂得抓住机会的人、一个被世俗认可度高的人”。
薇薇恩小姐唯一感到不安的是,意外状况会造成自己生活质量的下降。她的前同事回忆道:“记得她说过,老了就开家别致的小店,时间到了就潇洒地两脚一伸。与此同时,她又小心翼翼地给自己上一份优质保险。”物质存在的意义在于它是一把理想世界的钥匙,而“清贫的体面”是她一直欣赏的。“体面地活着、体面地变老、体面地死亡,即便始终一个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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