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时代》、《风中家族》、《寒蝉》、《上海王》,最近在好几部电影中,能看到不同装束的郭采洁。从2010年演第一部《一页台北》开始,到现在2014年,郭采洁飞速地拍了12部电影,成为一个让人瞩目的新生代演员。说到《小时代》,郭采洁回忆:“我最初见到导演,觉得他完全不是我想象中导演的样子,他完全就是一个美男子。但是当讨论到作品本身的时候,他完全就是导演。”
生长在台湾,郭采洁并没有太多机会去了解大陆年轻人的想法。不过,有一次他看到一个北京青年组织做的有关青春的调查,觉得很有意思。 他们的调查结果是:年轻人都很急于想逃离这个年纪,想要赶快快速成长,希望自己可以在事业上面有一番作为。她说:“那个报道让我再一次明白:为什么《小时代》备受争议,可是在年轻人中间又那么能激发强烈的共鸣,因为《小时代》里呈现的是一群被迫成长的年轻人。”
访谈录
焦雄屏:现在一般什么样的剧本、角色会吸引你?
郭采洁:我觉得现在的电影里女性的角色,其实真的不多。所以会比较贪心,很多戏都想演。有时候,我选择的那个角色,可能不是整个电影里最重要的。但是你会知道,这样的女性,可能在这个故事里,有一个很重要的功能性作用,这就会很吸引我。
通常我选择剧本,在意阅读的文字感觉。应该说,好的剧本失败率比较低。
焦雄屏:《一页台北》是你拍第一部电影,很可爱的电影。应该说是从这部电影开始,你决定进入电影世界么?那时候你还是歌手、电视演员。
郭采洁:当时,才第一次发了唱片,拍了第一部电视剧,又演了第一部电影。我觉得非常幸运的,因为我还来不及被定位,就懵懵懂懂进了电影圈。
焦雄屏:作为一个演员,口白的面试非常重要?
郭采洁:非常重要,这也是我自己一直很挣扎的部分。作为台湾演员,我们经常面临口音的问题。有时候的表达,你身体的强度达到了,你的表情达到了,但是你的声音达不到。我觉得这个可能跟我们说话习惯的轻重音摆放位置有关。 之前有机会去帮动画做配音的时候,我才觉得原来声音的表演是那么困难。可能我们习惯说话比较温和,调子比较平,有时说着就含糊了。在拍戏现场的时候,会听到导演时常在调整、强调。
拍《小时代》的时候相对还好,因为除了杨幂以外,我们三个都是台湾来的,而那个故事可能发生在中国任何城市,所以我们怎么表达还问题不大。不过因为我演的顾里太伶牙俐齿,导演为我写了很多类似“坑爹”这样本地俚语的台词,需要我说得很溜,甚至有点攻击性的意味,比较难。之前拍《意外的恋爱时光》的时候,导演找了他的一个朋友,帮我训练儿化音,让我觉得我的表达有进步。《小时代2》的时候,我跟导演说,能不能你给我一次机会,我想全部重配一遍。所以上映之前,我就赶去台湾,我那天自己一个人配了13个小时吧。
焦雄屏:讲到《意外的恋爱时光》,有一场戏,你的造型好成熟,完全是另一个样子。你觉得你演这些不同角色,除了口白以外,会改变你的行为方式、思想或者是人生观吗?
郭采洁:我其实常常也会突然想到这件事。原本的我是一个非常严肃、非常有计划性的人。比如说我习惯吃什么很固定,也不会有想走就走的旅行。但是开始做演员以后,每次演完一个角色,我就会保留一些那个女孩的特色。比如演《寒蝉》,其中那个角色是一个音乐系的女学生,因为这个女孩,我现在很喜欢古典乐。
我觉得演顾里,她对我最大的帮助,就是我真的偷了很多她的自信在我身上。其实我以前有很多衣服不敢穿,没有那个自信,现在敢了。
当初做歌手的时候,你无法藏在任何角色背后,你是被推在最前面的,你就是你。你要人家怎么在最短的时间内,界定你是一个什么样的一个表演者。这点,我挺困惑的,我不晓得怎么样让别人记住我。反而回到演员身份时,面对种种变化,我很游刃有余。
焦雄屏:可不可以分享一下,你是怎么做功课的?
郭采洁:我拍《上海王》的时候,一直翻的一本书叫《时髦外婆》。这本书描摹的是1930年代的上海滩。比如说隔代的老奶奶,她们还是裹着三寸金莲小脚的时候;旁边一个小姐穿着玻璃丝袜跟高跟鞋之类的故事。演《风中家族》的时候,我在看齐邦媛的《巨流河》,看得非常过瘾。我们的成长年代都比较安逸的,可能有时候阅读那些刺激年代的故事,你真的会感受到,好像自己的根基丰厚起来。
焦雄屏:这是一个充满机会的时代,除了阅读之外,怎么保持自己学习的状态?
郭采洁:利用每次拍摄的机会,跟随身边人学习吧,我很享受自己变成海绵,不断吸收的感觉。在拍《上海王》的时候,和余男姐还有白灵姐合作,会每天都很有精神。不断看、不断学习,很享受。拍《寒蝉》的时候,导演会在每天拍摄前,在你耳边说故事。可能那个情节、那个角色,我很恐惧,还好我都不用担心了,我不需要只能靠自己拥有那样的能量,我知道导演会帮助我,给予我能量。出来的结果,就是有一点都能吓到自己的那种爆发力。在拍《小时代》的时候,我就跟导演说,我希望得到那样的帮助,如果有这样的帮助,我会回报惊喜给你。后来,导演说我给了他很大压力,前天晚上知道明天我拍完,就要想好几个故事,等着明天跟我说。
焦雄屏:有想到你这4年会有这么大的爆发力吗?回首这4年,有感慨吗?
郭采洁:一直一直对自己有期许。我记得拍《一页台北》的时候,同时在准备专辑,拍完可能立刻要发专辑。《一页台北》的戏都在晚上拍,90%都是夜戏,所以那时候真的累到吐,吐完之后再继续前进。所以因为《一页台北》我第一次拿到台北电影节新人奖的那天,刚好要去做专辑宣传,没有办法到现场。我们在签唱会结束以后,我想还是去电影节现场,刚到门口就知道了获奖的消息,我跟奶哥两个人在车上抱着痛哭,因为你终于知道:我在这部分得到肯定了。所以现在无论如何,我都要每年去台北电影节,那是一个我非常重要的开端。
焦雄屏:了解你很爱看书,最近在看什么书?
郭采洁:我小说看得很少,比较喜欢看短篇散文。我最近在看儿童绘本。有一天我在整理书的时候,看到一本绘本里面的故事很浪漫很让我震撼,我就和我堂妹分享。她告诉我,她小时候每天看一本绘本,因为我的婶婶是幼教老师,所以我发现我看绘本的堂妹有稀奇古怪的性格,我很羡慕。回想自己小时候,我看的书都是谁谁谁的传记。我觉得自己是个无聊的人,我肯定是因为小时候阅读习惯造成的。看那些书,虽然很积极正向,但是真的好严肃。
我觉得小时候的阅读太重要了,所以我很希望通过一些阅读来唤醒内心那个做梦而没有什么设限的空间。如果有更早的启蒙,我觉得我会是一个更勇敢的人。
焦雄屏:你会对角色、剧本的思考,对自己的人生有不断的反刍,你有想过以后去做编剧或者导演么?
郭采洁:我觉得现阶段,我能够做到的是:有最原本的一个雏形,我可以增添东西,或者共同创作。但是一张白纸放在我面前,我会很慌。这一两年我都躲在自己的角色背后,如果突然要把自己推到前面的时候,我觉得自己变得很模糊。我很小的时候就跟自己许愿,说我长大以后一定要做一个很成功的女人,但是也不知道成功是什么样子,可能就是在不同的身份里面都很幸福,有自己的事业,有自己的家庭。对,我很理性,但是我觉得我是双鱼座,进入角色的时候,所有的一切变得非常感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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