面对以新浪为代表的“围脖”兴起,人们一方面在感叹,每条140个字的发言将使这里成为“语言垃圾场”和“口水阵地”;另一方面,人们也乐意看到,精炼的思想交流、信息传递使得精神气质相近的人在这里迅速成为一个个小圈子和受关注对象。
广州某杂志的执行总编“初哥”对BBS、博客都持一种观望但不卷入的态度。2009年9月26日他发了第一条微博:“在三亚开通这玩意”,引来10多条评论。此后,他在围脖上晒杂志、晒生活、晒观点,甚至于在这里征集到了某一期杂志的封面专题用语,被称为开了利用微博新技术办杂志的先河。
12月中旬,要到北京参加活动的“初哥”在“自媒体”上公布了自己的行程。很快,嗅觉敏锐的一家公关公司便邀请他来公司为员工做一个讲座。而另一位热心“脖友”杜子建则张罗着安排一次“脖友”聚会。这次聚会得到了大家的响应,并成为围脖上受关注的热话题。12月24日晚,对于他们而言是一个难忘的平安夜。杜子建精心选择了一个颇有特色的私房菜餐厅,位于宽街的一个胡同里面的四合院餐厅。他在围脖上以“刷屏”著称,也因“搞怪”而能激起大家的善意嘲笑。
恍惚间,网络草创期相当频繁的“版聚”又出现了,大家交换名片、寒暄一圈。入座、看茶、上酒、互相倾诉崇拜之情,唯一的区别是“马甲”变少了,大多是真名实姓。
陆陆续续来了20多位脖友,坐满了一屋子,两张大圆桌挨着摆着,像一个“8”字形。不停地有人增添进来。来的脖友中,有僧有俗,有“海龟”,有出版人、企业人、电视人、平面媒体人、网站主编等,大家开玩笑说:“新浪组织不来这样的聚会。”
央视主持人“光头王凯”毫无悬念地充当了这次聚会的司仪,他带着央视的同事们一起出现了。他让大家挨个介绍“最早什么时候上的围脖”、“在围脖上的故事”以及“最难忘的一句围脖”。这类似于一个小型的经验分享会。众人各抒己见。
僧人释道心因为是方外人士,最受关注,他称自己从庐山而来,是北漂一族。这位年轻的僧人有“佛门中的谢霆锋”之称,经常在围脖上秀图片、参与话题并引起热议:和尚上围脖是否有作秀之嫌?释道心微微一笑,说:“开心就好。”
科学出版社的刘俊来的围脖经历要从自己的孩子说起,他说,儿子是北京第一例见诸报端的重症甲流患者,当时是在国庆前,他和妻子轮流写了7万字的日记,记录下来了儿子从住院到治愈的全过程。这时他开始写围脖,许多鼓励、支持和交流都在上面完成,他也因此认识了很多具有精神缘的朋友。
大家在分享经验时,逃脱不了的一点就是“被围脖”。要么是新浪的员工拉客,要么是在朋友的“怂恿”下,开了围脖。然后渐渐享受到围脖交流的乐趣。北京卫视制片人田歌说:“这让我显得不落伍。”她同时也提出异议:写围脖很容易出现错别字。
被王凯带过来的企业家付京宁说,自己是“废了一个饭局”跑过来的,没想到这里气氛这么好,完全不是应酬的感觉。
王凯则在来之前发了一句微博:吃酒去!这个央视唯一的光头还在这次聚会上找到了他在北广的校友、现为新浪娱乐主持人的赵宁,堪称奇遇。而赵宁也在聚会上找到了3个老乡。
热烈的交谈到最后,已经没有人坐下吃饭了,变成了一个鸡尾酒会,大家端着红酒杯四处聊天,呈现出一种中西合璧的微观景像。
人是孤独的动物。初哥的同事这样形容他:“幸好有了微博,不然他要拉着同事吃饭、打游戏机、开会,现在好多了,他连会都在微博上开了。”他自己也在微博上坦言,以前就跟几个同事头脑风暴,现在跟广大脖友一起办公。
现为《中国周刊》执行总编的朱学东则对围脖的“娱乐性”有自己的认识。在参与了这次“民间性”的脖友聚会后,人们发现他的围脖“表演性”变强烈了——而这正是“围脖”值得“围观”的特征之一。
早在聚会之前,著名评论人石述思就在围脖上向初哥发出邀请:“我家里有好酒,你随便挑。”这次他“应付”完了家人之后,抽身前来,还携来两瓶好酒。
也有人称这次聚会是“围脖史上最亮的聚会”,释道心、王凯还有钱宏,三个光头照亮了这个晚上。
方雪萍、徐艳、黎宛冰、Nola、张薇、孟迪菲、张馨文等美女的社会身份都被淡化了,在这里只剩下脖友的身份。显然,围脖的社交和聚合功能不仅在线上,也存在于线下。杜子建说,这次聚会大部分脖友都是自愿报名参加的。仅有线上是不够的,人们需要面对面交往的那份真诚和友谊。
有人开玩笑说,放眼望去,满桌子都是成功人士。他们在工作之余,可能更需要利益之外的社交,纯粹的放松和玩闹,但也一定要趣味相投而有缘聚到一起,这显然是围脖的力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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