当你想到头等舱时,你会想起什么?事实上,有太多导演、编剧、作家都已经为你提供了故事的范本。
世态炎凉的阶层分界线
电影《伴娘》中那个完美主妇海伦说:“经济舱的人都很健谈。”其实她想说的是,经济舱里挤满了爱跟陌生人瞎聊天的人,还有那些需要买两个座位的胖子……经济舱与头等舱是渭泾分明的两个阶层。片中的中年单身废柴安妮便是因为买不起去拉斯维加斯的头等舱机票而被挤出核心密友的圈子,各种世态炎凉在经济舱与头等舱之间上演。
自然也有人将升级到头等舱作为阶层跃升的手段以及象征。不过,像是《在云端》的瑞恩?宾厄姆一样,一年有300天都待在头等舱也是件挺苦逼的事。即便他十分享受那些航空里程积分和该死的孤独感。
有的人只有在人生孤注一掷情况下,才会坐一次头等舱。《最后的假期》中的女主角乔姬娅被诊断出“蓝氏综合症”,决定在见上帝之前先去见一下自己的偶像大厨戴笛尔。于是,这位美国新奥尔良的厨具销售员带着毕生积蓄坐上了飞往欧洲的头等舱。多数美国电影都有告别祖先的欧洲情节——老欧洲在美国电影中总是像放在银盘里的稀罕光辉之物。头等舱在本片中被归入富人阶层的基本设施,作为一部喜剧片,因为阶层差异引发的各类笑料在此展开。
正妻与小妾的搏斗场所
头等舱的空姐是主要卖点,但她们毕竟不是《花花公子》的跨页女郎,不是性感美丽符号那么简单。《美国空姐》中女孩们的一路搏杀,直到“View from the Top”(影片英文名)的劲头,大概就是《杜拉拉升职记》的航空版。《泛美之旅》中,空姐科洛蒂在头等舱遭遇了情人的妻子,两个女人各自不动声色。当着丈夫的面,正妻甚至还盛赞柯洛蒂有一对世界上最美的睫毛,但是在离开头等舱的最后一刻,正妻不动声色地发动了攻击,把科洛蒂击倒了,她说,你留着我儿子的画吧,这样能提醒你不要随便跟有妇之夫上床。这是上世纪60年代泛美航空的国际航线,似乎道德律例还颇为严格。
除了道德律例之外,电影中的头等舱总体说来商务气息过浓,不太适合罗曼蒂克的情节。最多也就是邓文迪搞定某个老年工作狂的地方。而且头等舱邂逅这类方法也过于老套了,连骗子都开始以此来行骗了。《嫁个有钱人》中的郑秀文扮成富家女去头等舱钓金龟婿,结果钓上了穷小子扮的金龟婿。
富有的文学青年都爱头等舱
但作家不这么想。亦舒的小说《香雪海》中,那个身世神秘的富家女香雪海是这样出场的:香港飞马尼拉的头等舱上,因为一位VIP没有登机,航班延时。头等舱其他乘客等得不耐烦,有人悻悻地说,要摆架子,耍大牌,干吗不自备私人喷气式飞机?另一人搭腔:那岂非风流不为人知,犹如锦衣夜行?然后,正主儿出现了,一身黑衣,黑色网纱帽子,同行的还有五名保镖。有人好奇想瞄一瞄她的长相,五名保镖立刻像肉屏风一样挡住视线,只看到飘起的黑纱一角。这下引起的羡慕嫉妒恨更多了:她以为她是杰奎琳·肯尼迪!
事实上,亦舒笔下的人物,不管是富家男女还是文艺男女青年,统统坐头等舱。亦舒式女文青总是说,自己对出门没有太多要求,但有一点必须做到:乘飞机时腿能伸开。所以不管长途短途,一定要搭头等舱,因为“本人的身体无法折叠,歉甚”——这是亦舒笔下一名叫凌叮当的女作家说的。
可能唯一的例外是《喜宝》。就读剑桥圣三一学院的姜喜宝没钱坐头等舱从伦敦飞香港,只得坐挤得“像二轮戏院第一天放映名片”的经济舱。但幸运的是,她遇到了心血来潮搭经济舱的富家女勖聪慧,进而搞定了勖聪慧的爸爸,有了一个糖心爹地。但就连喜宝也承认,这是意外中的意外,勖聪慧更是后悔得要死:“那次回家坐飞机我不该坐二等,但是我觉得做学生应该有那么样朴素便那么样朴素——我后悔得很,如果我坐头等,你便永远见不到我,这件事便永远不会发生。”
所以,头等舱到底是钓金龟婿或者猎艳的首选吗?西德尼·谢尔顿的《假如明天来临》的最后一章,特蕾西·惠特尼准备金盆洗手,但在她登上泛美747的头等舱时(在上世纪80年代,747已经是豪华客机了),她被一个意想不到的人搭讪了:“既然我俩在这次旅行中是邻座,可爱的夫人,你我何不结识一下呢?我的名字叫迈克斯米兰·比尔朋。”——此人是世界上最富有的人之一,“喜欢慢性子的坐骑和火辣辣的女人,而这两者他都有不少”。故事就到这里戛然而止。如果你是特蕾西,你会怎么做?作者就这样把选择抛给了读者而不是自己的主人公。
最后,头等舱最实在的功用该是睡觉吧。在《欲望都市2》中,阿联酋航空华丽、舒适的座椅完全没有令四位女士的心猿意马,她们如同了无生趣的老年人,喝完香槟,早早便倒头睡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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