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在广州上大一的古天长,最近常去的地方是医院。今年1月,他与穗星义工社合作,以摄影的形式关注重症患儿的生存状况。每次过去,古天长都穿上志愿者马甲,戴上口罩,跟医院里的小朋友一边玩,一边聊天,一边拍摄。
15岁的时候,古天长第一次拿起相机。双鱼座多愁善感的特质,加上各种家庭矛盾和纷争,让青春期的他成天郁郁寡欢。初三时,班里有同学拿来一部拍立得,古天长觉得好玩,就借来到处拍拍。“我发现拍照更能表达自己想说的东西,很直接,而且我有偷懒的习惯,拍照好像比写字更容易挣到外快。”
古天长说,私立寄宿高中的严格管制让原本温和的自己变得极具“战斗性”。“每周有6天被关在学校里,周围的同学都想着出国,不怎么认真学习,加上现在90后很叛逆,跟老师有很多冲突。”古天长说,他从小学开始就拿《未成年人保护法》抗议老师体罚,但都不被理睬。他把在高中拍摄的一组照片《学校监狱》放到微博上,获得大量转发,学校因此请他的家长“喝茶”,古天长被逼删帖。
“我不想在那个环境里,但我却不得不在那里。那时就认识一些比我大的人,也没觉得他们上名牌大学、拿高学历有多快乐。我不知道拿那么多痛苦究竟是要换什么。”
高考后,古天长去了一趟内蒙古。待在草原上的两个月,是古天长觉得最幸福的一段时光。他一边帮开蒙古族服装店的斯琴图雅阿姨看店送货,一边去朋友的牧场骑马、放羊。在草原上,他感受到了城市里没有的舒适和人情味。回广州后,古天长加入独立艺术家二高(何其沃)的现代舞团,白天当学生,晚上当HR。他和二高一见如故,曾为二高拍摄过摄影集《二高舞蹈之外的生活》。
古天长拍得最多的,还是即将步入社会的90后。拍的时候,他对于踏入社会这件事感到压抑,而现在回看照片,他觉得同龄人是干净的、开心的。“以前总喜欢和比自己大的人玩。和同龄人待在一起,我整个人就放松了,我才知道原来做18岁的人是这样的感觉。我已经好久没有那种感觉了。”
古天长觉得,95后非常有希望,因为身边接触的都是喜欢的人。对他而言,摄影会是他一直坚持做下去的事情。“我还不想那么快独当一面,我还想年轻无脑久一点。但我发现,年轻是很难保持住的,生活中总是很多事情逼迫你成长。”
古天长的普鲁斯特问卷
●你的初吻、初恋、初夜分别是什么时候?
初吻13岁;初恋小学五年级,11岁;初夜15岁。
●你用哪两个人物来解释你和父母的关系?
海龟和海龟蛋的关系。我跟他们关系不大好,我爸比较温柔,我妈比较强势。我是做事比较温柔,心里比较强势。我们矛盾很多,但是他们其实不怎么管我,这点也算是比较好。
●对你而言,什么是真正的学习?
反正我觉得在学校没学到什么东西。什么是学习?通俗地讲,就是我想做某件事情,我去了解它,然后就学习到了。
●还在世的人里你最钦佩谁?虚构世界里你最钦佩谁?
在世的人里没有钦佩谁,因为我可能今天钦佩他,明天又换了。虚拟世界里,我喜欢《夏洛克》里面那个脱光衣服的女人Irene Adler,还有《纸牌屋》里的Francis Underwood,但我爱Underwood多过Adler一点。
●你最希望拥有哪种超能力?
预测未来。我好像多少有点这样的能力,事情发生前我多少能预测到。我有第六感。
●你使用最多的词或者表情符号是什么?
你觉得我刚刚说得最多的词是什么?让我想想……我用最多的词是“让我想想”吧。最喜欢emoji里面那个闭着眼睛微笑的表情。
●对你而言,痛苦是什么?
做自己不愿意的事情,但又不能说出来。
●你希望何时以何种方式死去?
寿终正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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