从2015年6月开始,迷妹界就已经被三部登陆北京的男神舞台剧炸开了锅——它们分别是“抖森”汤姆·希德勒斯顿主演的《科利奥兰纳斯》、“卷福”本尼迪克特·康博巴奇主演的《弗兰肯斯坦》,以及“付兰兰”詹姆斯·弗兰科主演的《人鼠之间》。
这三部戏剧的现场版都来自英国国家剧院现场(NTL)的授权。2015年,作为中英文化交流年的构成环节,NTL向中国授权了十部戏剧的播映版权。NTL中国项目总负责人李琮洲的想法是,将这个数字扩充为十二部,三部剧为一组进行推广。
“现在放映的三部为男神系列。之后的《女王召见》、《天窗》、《深夜小狗离奇事件》为大奖系列,属于横扫奥利弗和托尼奖的明星戏。将会在明年放映的三部是莎士比亚戏,萨姆·门德斯执导的《李尔王》、尚未上演的本尼迪克特·康博巴奇版《哈姆雷特》,以及将背景转移至伊拉克战争的《奥赛罗》。最后一个单元为喜剧单元,目前只有一部《一仆二主》,但之后会再补两部上来。”
“NTL的目的,在于让更多人以更低的票价、更低的门槛去欣赏优秀的剧场作品。”
从2009年开始,英国国家剧院开始进行戏剧的现场拍摄,并将录播版引进至其他城市与国家的剧场和影院放映。项目运营至今,已有45个国家、1500个场地加入了这个录制平台。而光是在英国本土,就有800个加盟场地。
虽然最早发明“现场录制”这一技术手段的是美国人,但这种剧院现场的录制转播形式,却在百老汇遇到了较大的阻力。美国人认为这样会破坏戏剧市场。但从英国国家剧院6年的数据来看,戏剧的转播反而让更多的人走进了剧场。现在,百老汇也成为NTL的一分子。
现在,这些戏剧依然主要在剧院放映——戏剧的受众群依然在剧院。“目前三部男神戏之中,票房比较需要帮助的是《人鼠之间》。首先,大家对这部戏了解较少。其次,詹姆斯·弗兰科属于电影明星,他对于戏剧观众的吸引力不是那么大。”所以,李琮洲决定放弃所谓的“男神”观念,回到戏剧这个角度上来,谈《人鼠之间》的文本,做剧目本身的评论,在不同的平台以这个角度来做讨论和推广。“后来你会发现,这些观众又回来了。”
众所周知,剧场魅力中很大一部分,在于观众的集体反应,以及这种反应与台上演员的互动。但在录播的过程中,这一魅力不复存在。这是否会影响到观众对录制现场的接受度?“其实NTL的目的,在于让更多人以更低的票价、更低的门槛去欣赏优秀的剧场作品。对电影观众来讲,他们很少进剧院,而现在给了他们这样的机会。并且在看完现场录制版后,观众会有一种不足的感觉,更想进剧院感受更真实的现场。”
目前,这三部戏的票房都非常好,超过了李琮洲和英国方面项目负责人的预期。“其实《弗兰肯斯坦》这部戏已经在北京放映过数十场,都是在北京人民艺术剧院,等于说已经有上万观众看过这部戏。《科利奥兰纳斯》在上海大剧院也放过,英国人的数据回应是‘需要帮助’。但现在看来,基本上场场都满。”基本上,全球戏剧的票房平均数为总票房的40%。但在中国放映的这三部戏剧现场,票房为总票房的70%—80%。
作为哥伦比亚大学戏剧制作专业的毕业生,李琮洲很清楚这样一个事实:中国的戏剧受众群体,与国外有一定程度的差异。“百老汇的主要购票人群平均年龄在45岁左右,白人女性,大学以上学历,住在新泽西,年薪在10万美元以上,属于妈妈决定买什么剧的票,孩子跟着来看。而在中国,上一代没有看戏剧的习惯,这一代年轻人算是第一代戏剧观众。”现在这一代观众的戏剧素养依然在养成阶段,等他们再成熟一些,对于戏剧的观感就会改变,更加要求戏剧的文本和制作。
“细分来说,英美的戏剧市场受众也有不同。英国的戏剧观众来自欧洲各国,美国则主要是美国人。所以美国人的戏剧更像是‘妈妈之选’,中规中矩,有点感人,看完会哭的那种。而英国的戏剧就做得非常炫,很多老戏重排都会让人像看新剧一样惊喜。”
这也就不奇怪,为什么莎士比亚等经典戏剧能够在各大剧场轮番重排上演——在西方,戏剧和音乐奖项之中都会专门设置一项“最佳重新演绎奖”。
目前,NTL在北京总共有三个长期放映点,到明年会加入第四个:正在建的天桥艺术中心。具体分布是:位于798的尤伦斯当代艺术中心在东边,中国电影资料馆在中间一点,中间影院在西侧,天桥艺术中心在南侧。
8月,这些戏剧将要进入上海,长期放映点是上海话剧艺术中心。“现在还没有开票,他们的客服人员已经快被各种咨询电话烦死了,每天只会说一句话:‘如果开票了,我会立即在×××通知,请及时关注。’”上海大剧院也敲定了明年的三个短期档期,“如果观众反应较好,还会再开一到两个放映场地”。
舞台剧现场版的放映,对场地设备要求很高。“要还原现场感,NTL的放映文件一般是DCP格式,需要特殊的DCP放映机,在中国,除了专业影院以外,只有两家代理,在中国也不生产。买设备要好几十万,租一场就要两万块。”除此之外,剧场与影院的声场也不对,剧场需要的从舞台上传出声音,而影院是环绕立体声。“但是上海话剧艺术中心这次算是拼了——花了几十万买了一台DCP放映机。”
事实证明,这种程度的困难,并没有成为NTL进一步入驻大陆城市的阻碍——除了北京、上海,和正在商谈的广州,未来,NTL还将出现在武汉、杭州、南京、成都、重庆、深圳、台湾与澳门等城市。这种推广的进程,也是NTL品牌口号的实现过程:将最好的戏剧带到你身边。“最好每个人家门口都有一个放映戏剧的地方,所有人都能以最简单的方式,欣赏到最好的艺术。”
从高中开始,李琮洲就是音乐剧的忠实粉丝。在纽约上学时,每在百老汇看到一部好剧,就想把它带到中国,让更多的中国人感受戏剧之美。对他来说,现在这份工作更像是他的圆梦之旅,“圆了我从十几岁时就开始做的戏剧之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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