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欧宁 艺术家、策展人、《天南》主编)
我更愿意把《天南》叫做以期刊形式呈现的“纯文字读物”,而不是“杂”志,更不愿称作“MOOK”。
《天南》从形式上看,其实是把策展的思维嫁接到了文学中。内容上尤其是特别策划——以第一期的“亚细亚故乡”、第二期正在操作的“星际叙事”为例—— 都跟我多年的研究项目有关,我们会以文学的形式每期把这些命题专门呈现出来。这涉及到办刊的思想,你要做一本新的有冲击力的、跟目前的杂志不一样的产品的话,你必须用一种新的方法来做,而这种新的方法是对社会心理的调研和判断,还有对文学阅读经验的总结。
我们最初的读者群设定是有一定年龄和智识水平的人群,30岁到45岁为主。20岁到30岁的青年读者群,是我们希望争取的,是我们目标文学读者群外的新读者。从创刊号的现实反馈来看,年轻读者群的队伍在扩大。我不排除有很多是“粉丝”,他们可能在“消费”这个品牌,“消费”《天南》带给自己的文化效应。在前期微博上的跟帖反馈来看,深入评论的人很少,也有一些读后感,但相对买到书的兴奋、买不到书的焦虑它还是少。我不认为这会造成“粉丝的俱乐部化”,双月刊需要一定的时间来消化,因为我们的文字量有二十多万字嘛,阅读还是需要时间的,我要到月底的时候看反应怎么样才好做一个判断,基本上我是觉得加强后者,还是要让文章被人读进去,而不是好像大家都在赶这个文学期刊的时髦。
其实,我们对年轻人可能也有误解,包括我接触这些年轻人。此前我脑子里的中国年轻人是相对不那么关心现实的,可是几次高校演讲,从他们的提问和交流的深刻度来看,出乎我的意料。我发现《天南》的年轻读者还挺多的,他们是读者型粉丝,或粉丝型读者。
文学是有责任的,尤其当下,文学不只是言说的艺术,也需要行动。《天南》尝试的英文刊中刊形式,也是一种行动的自觉。我看到中国当代文学在国际上的影响远未达到预期,外国书店的亚洲区中国书架上,书目太少了,多少年还就是那几个重复的作者。我们想用《天南》的资源,争取把当下这些活跃的作家的写作做成英文翻译传递出去,让更多国际读者读到。
我的直觉是文学会重新成为一个消费产品。大家每天在消费社会里为积累财富而出卖时间,文学逐渐变成出卖时间的对立面,成为一种精神需求。有这种需求,文化工业就紧跟而上,把它作为产品投放市场,这样就被消费了。眼下文学期刊的火爆跟早期的文化热是不同的,80年代文学的建构感很强,建构一种新的精神和欲望很强,今天的这种现象是文化工业推动、市场驱动的。
以《天南》为例,如果不是韩寒的《独唱团》,我们的出版人不会意识到这类纯文学读物会有这么大潜力,这其实让文学杂志建立了一种市场信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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