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是21世纪头十年的最后一天,尽管才是十年的时间,我就好像把这个世纪都过完了。列车的名字变成了头文字G的高铁,而我的身体才刚刚适应D字头的速度,时间已经迅速加速把我抛在后头,遗落在某个被荒废的老火车站。新的车站叫城站,南站,北站,东站,西站,反正就要多一个站号。
这一列“新和谐号”380A型号动车组正要试图创造新的贴地飞行纪录。在这个十年里,速度纪录已经成为最廉价的东西,它似乎随时都在准备着给人打破——当然除了人自己身体所能达到百米极速之外,9秒69这个纪录看上去似乎还可以沉睡一段时间。
但我不是博尔特,我还是得依赖交通机器的速度带我到远方。而且,这趟列车还将是我的记忆驱使号,也就是我可以从“上海虹桥站”到达“杭州东站”,在现实主义了几千年的时间行进方式之后,这次穿越时光的旅程也许注定见证历史。
2010年车厢
在我刚刚坐到属于我的13B位置上的时候,我就发现了自己陷入了包围,最可恶的不是因为它属于三个并排座位中的中间,而且它还属于面对面的座位。这是一个怎样的车厢啊,我们六个人就这样面对面对坐着,我低着头看着地下,看到穿UGG雪靴的女士们,彼此没有任何说话的意欲。我觉得这样的座位设计根本不适合单身乘客。但如果不是这样,又怎么可以多出一列位置呢?
在我把视线从那位坐在窗边的女士的肩膀上小心地穿越,向窗外探望的时候,列车像是克制片刻,忽地起动了,加足马力,窗外的景物越来越快地从我们眼前掠过,列车全身都抖动起来,或许这就是追求国产化的缘故,但却让我们感觉到它的生命力,属于中国制造的生命力。电子显示屏上的速度数字显示似乎越来越快,让我摆放在小桌子上的可口可乐的小罐都在颤抖,自然,它也是中国产的。
窗外的城市景观似乎从来没有消退过,此处是新火车站外的新商住区,还在推盘阶段的大片挂着“仰望高尚生活”式广告语的楼盘,忽然又是一连串的仓储区,庞大的立交桥,然后是一片工业园区,上面隆重地挂着“产业基地”字样;接着是一片远郊的居住片区,上面挂着“风水宝地为我们等待了六百年”广告文案,偶然我能看到一处荒地上有着仅剩的野草,但上面也挂着“大幅土地转让”的条幅。我发现,我像是进入了一出真正的3D影片,形形色色的表象从一个静止不动的观众——我面前经过,这些表象像是一系列精细安排的,神奇的是,在列车离开一座城市或进入一座城市时,这段影片都会开始以既定的设想线开始播放,而我们都得逐次领略,这条直线既是视觉的又是心灵中的。
有时候,我会关心从安藤忠雄到妹岛和世,会给这个城市带来一些什么质的变化;又或者H&M与Lanvin的合作,川久保玲的Comme des Garcons在北京开旗舰店又会产生多少新一代的时装难民;无奇不有的淘宝或极度精致的Net-A-Porter会让多少人流连于网络购物;村上春树的《1Q84》是否还会开写下去;Monocle又在香港、东京或哪里哪里开店了……但我相信,这些都只是时代列车中匆匆而过的一瞬。也正因为这样,我们对于2007年和2006年之间的实际区别,2002年和2003年之间的共性记忆会变得越来越扁平。尽管它们过去才几年,但我们还是能清晰地记得对我们自己有意义的年份——我们知道自己在哪个站停过,哪个站停下的时候我们做过些什么有意义的事情,哪些是我们要停留的层。
中途也会看到一些小站,但“新和谐号”只是略略将车速放慢一点,丝毫没有停下来的愿望,很有脾气地,笛也不鸣一声,呼啸而过,我连那些小站的站台名都还来不及看清。偶尔让我惊喜的是一些彩色的张狂的涂鸦,就喷写在轨道边的墙体上,可以假想某天夜里有群不羁的涂鸦青年如何挑灯夜战为铁路沿线的视觉文化服务,但这些涂鸦的风格和我在德国、荷兰看的没有任何区别,这也不会对“新和谐号”的司机有任何影响,他们的兴趣似乎只是操控我们这帮上了车的人,把我们带到我们购买的车票上打印出来的目的地。
2007年车厢
有那么几年,我总觉得:想象力可以很单纯地表现出来,就像手中握着的第二代还带着点击轮的iPod那样。方块的外框,圆形的电击轮,白色的耳机线。尽管,当如蚕丝线般的白色耳机线出现在眼前的时候,几乎所有的影音发烧友都认为,这个想法真是糟透了,白色的线不过半年就会因带有日常使用的污垢,变得面目狰狞。他们的想法显然是正确的,但谁都没想到这个半年甚至更短的时间便是这些产品的“新陈代谢周期”。更新的别致与快捷的时髦是一切当下流行生活方式的根基。
我的耳机内荡漾着Lady Gaga的《扑克脸》,表面上我在听着,但更恰当地说,我是用她来隔离外界的噪音。但当今流行乐坛,还有谁能比她更聒噪呢。这就是时代的必然选择。最嘈杂的时代选择最聒噪的符号。正如最是性解放的年代选择了“宛若处女”的麦当娜。
“您去哪儿?”易先生几乎是凑到我耳边问道,Lady Gaga的音乐也宣告失败,他从雷朋牌的黑色太阳眼镜上方打探着我问道,使我感觉像受到了四只眼睛的多重审视。
“我去忙呀。”这样的回答对四只眼睛来说显然有点含糊,在他追问之前,我补充说,“确切来说,是去杭州开会。”
“您呢?”在试图让他明白我这次前往的这个“二线城市”只是在做一场关于十年时光穿越的个人试验之前,我决定转移话题,在这个中国,和陌生人探讨高深的话题是比较有难度的。
易先生扶了扶他的雷朋,很是诚恳地道:“我是个基金经理,这趟是去做一场基民教育讲座。”噢!是我完全不懂的领域,这个最热的话题在我和易先生之间被一股无形的冷空气冻住了,然后形成冰雹,散落在我们之间的座位空隙上。
话题似乎很难开始,“嫦娥奔月了”,几乎是同一时间,易先生和我都拎起了这个更热的话题,吐出了这句话,我们前面的液晶电视画面就正播放着前天晚上的新闻。长征号火箭的烈焰似乎能让我们心头都一热。“这个工程烧了不少钱吧?”我试图从钱的角度来套易先生。“那也不是,不是说只相当于北京修一公里的地铁线嘛!国家还是太抠了,按我说,应该给航天局的人一个公开募集的基金,以目前的走势,我看不只是说飞月球,飞火星、飞银河的钱都不愁。”
易先生果然很适合这个话题,侃侃而谈之后余兴盎然,便开始以讲座的高标准来给我上一堂关于基金的课,当然对他来说,像是备课那般自然。我只是时不时地以机械的点头和简短的回应“哦”、“是吗?”、“原来是这样”,易先生就会花费更多的时间和引用更多的案例和名词来解说之前我的敷衍回答的疑问。
在我的耳朵接受现代金融知识的清洗的时候,我的眼睛像是有了种穿透的功能,穿过了易先生头顶那唏嘘的头发,来到了我对面右侧的一个穿普拉达的时髦女郎身上。
当然,我在这里得承认自己的虚伪,事实上,我在她登上这个车厢前就已经将她排列在“我心目中本车厢最佳女乘客排行榜”的首位。她的穿着有着本季度的一切流行元素,就像是时尚杂志里那些时装指南和美容秘笈在她身上都产生了良好的阅读回馈,就像是物理、化学的混合作用,我给她迷住了。在她身上,我几乎可以完全地把那些时装、美容的描写再次复述出来。
普拉达女郎也在听iPhone里的音乐,从她耳朵边上探出的全新的白色丝蚕线就能判断出她刚刚成为爱疯4女郎,自然她的眼睛经常是在闭目养神的状态的——尽管之前她在看一本《欲望城市》的英文小说。看得出她有些困,这小说也肯定没有那个美剧来得声色犬马,或者是对她左边的这两位先生毫无兴趣,尽管我们的易先生是目前社会上最受欢迎的“热钱操控手”。我想普拉达女郎会对我手上的这本《我最美好的回忆》感兴趣的,但只是萨冈与她之间,间隔着令全国基民汹浪翻滚的基金话题。
偶尔,我们的中间过道上会走过列车工作人员,其中有那些售卖纪念邮票的、电话卡的、茶叶蛋或方便面的。普拉达女郎的同座,一个中年男人叫停了一部小推车,要了一只卤水鸡腿,老天,真的有人会在普拉达女郎身旁吃如此恶魔般的食物,而且真的是在时速300公里的列车上。我很担心颤动的鸡腿会整个飞到缪科雅那漂亮的裙装上,当然,“她从不受任何人影响,只屈服于本身原始的能量。缪科雅的作品完全是表现自我”。
在混杂着香奈尔5号和卤水风味的空气中,我也想起了,美国女作家伊迪丝?华顿在一封写给她的朋友的信中曾说:“我第一次在美国的‘夏日旅馆’里过了一夜,对这个国家很失望。这里非常无趣,人们不讲礼仪,举止粗鲁,饭菜粗糙,女人幼稚,处处是不怨天尤人的抱怨。告诉你,这还是一个新的时髦的旅馆。人们一点都不注重美感,早餐吃香蕉,这样的国家如此发展下去是多么可怖呀。”
2004年车厢
“妈妈!妈妈!我要变形金刚。我要!”要说最举止粗鲁的人,我们的车厢上要数那好几个小孩子,大的有七岁左右,小的就是一个小婴儿,一路上的聒噪让这个车厢成为流动的幼儿园。大约都是在千禧年或是金猪年奥运宝贝世博宝贝等等金漆招牌的名义来到我们的世界的——全社会生育高峰的责任不在于我们这一代在生,而是每一代都在生或者考虑着生。所以明显的多动症带上了我们国家经济过热的特性。
也是因为这些烦闹,让我清醒,这个通过不同的售票窗或自动售票机或网上旅行社订票形式无限随机地产生的车厢乘客组成,完全有着基本社会人群抽样调查的准确率。
如果把这个“车厢小世界”看作是一个普通的Facebook(2004年创办)页面的话,普拉达女郎自然是最多人想马上点击的。她有着姣好的面容以及阅读时尚杂志的良好兴趣;易先生或许可以靠他酷似梁朝伟的长相受到追捧,但我估计按照他的兴趣点也很快会给人家退出;啃鸡腿的家伙倒可能因为他对肉食的倡导得到一定量的点击;而我本人只会收到那些误点击的点击数字;连那些小孩子都会有可能得到恋童者的垂青。
当然,我没有留意到的是,更多的乘客,在Facebook上都已经出现了,他们就在我们的座位旁边,穿着与打扮并没有太多的可以辨别个性的地方,神态自若,像是公务员又像是教师,又有几分投机分子的商人模样,他们的名字或许叫“长尾”(2004年10月登入),或者是“下流社会”(2005年登入),或者是“M型社会”(2006年登入)的中间组成分子,他们会在某一个不知道名字的站点就不经意地下车,撇我们而去。你可能什么样子都还没看清,但很快这个人就与你的人生轨迹完全脱离关系。当然,如果普拉达女郎下了车,我想全车厢的男人都会看着她离去的身影,感觉难过。这样的念头交织在空气中,就好像我们的Facebook也是来自那些数不清的性爱、金钱、天才与背叛故事,我们所能做的只是每天提及与被提及,关注与被关注,我们喜欢这个社会网络,是因为我们这些人总自我膨胀地认为自己是社会关系的中心,又或者自己躲藏在社会网络的边缘,冷静地观察着这个行将“失控”的网络。莎士比亚说:“生活充满了喧嚣和骚动,可到头来,没有任何意义。”克里斯?安德森则大概很是喜欢这些躁动分子吧,它们越庞大,就越成为他理论的跟屁虫。
列车长过来查票的时候,我发现每个人都带上了遵守规则的秩序感:即便没有人告诉过他们上了车是会给查票的,但大家无论是从袋子里、钱包里、口袋里、屁股下都总能及时给列车长看到他们的车票。列车长的肚子有些发福,但这只会增加他的专业主义威信。“还有多久到终点站?”有个乘客这样问列车长。他抬了抬手看了眼手表,但这似乎是形式上的,他的眼睛根本不用看表,便微微说:“25分钟。你的车票呢?”
2001年车厢
“新和谐号”列车继续前进,并颤抖着。而我却开始浮想连连。有时我想,在列车提速之前,同样的还是我们这群乘客,我们会把更多的人生时光用在这个列车车厢上,我们得增加去洗手间的时间、吃更多的卤水鸡腿或方便面的时间,甚至如果有过一宿的时间经历车厢外光线的变化,这样我或许可以在某个过道打照面的时间,与那位普拉达女郎便多了搭讪的可能,这样我过得便可能是另一种的Second Life了。但这个虚拟现实的游戏还有多少人在玩?据说玩这个玩得最好的玩成了当代艺术品,送到了威尼斯去参展了。
与Twitter比较起来,Second Life就是高智商人的游戏。Twitter多简单,它只需要140个字符,写多就发不了。这个傻瓜功能一开始的时候几乎让那些下笔如有千万言的博客们吐血。但很快,他们就发现,要实现千万层人群的穿越,绝对不需要千万言。比如你可以在2011年到来的时候发一句“祝大家2001年新年快乐!”
她脸上的玉兰油发挥了效用,于是她首先实现了穿越——她从2011年回到了2001年。但这一年是地狱的一年——双子塔的尘土笼罩了世界。当然,最糟糕的时代也同样是最美好的年代。一个月后,第一代iPod发布了,当时有5G的硬盘容量可存1000首歌曲——这个发布时机真是糟糕,所有人都在看美国军队怎么攻打萨达姆,兵荒马乱之中,iPod的确是发布了。于是,当时能买到或者有意识去买iPod的中国人寥寥无几。
我们的手指实现了穿越:如今手指在iPad、iPhone等触摸平板上接触世界的人们,这些年来一直在尝试自己的身体解放。在诺基亚行遍天下的物理键盘中解放出拇指,然后让拇指、食指、中指共同进入了这个电子世界。使用的手指越多越是文明,钢琴动用了20个手指,于是它成为了乐器之王。二胡用的手指少,所以不妨碍盲人也可以驾驭自如。
这是在最糟糕年代实现的身体解放,这些手指介入所做的最频繁的一件事情,无疑是“推送”(来自推特的Twit),随后产生的力学词语“给力”就顺理成章了。手指的解放,却换来腿的退化。堵在路上或不爱出门的人们(他们常自命“创意阶层”)只好继续让自己的手指在3寸-12寸的屏幕间飞驰,在Flipboard的无厘头组织中闲愁漫游,又或者开始使用Skype或Facetime,进行着面对面的“亲密”对话。前提是你有畅通无阻的无线网络在你身边的空气中自由流动——顺滑连接成为这个年代的美学特征,就像是扎哈?哈迪德的建筑那样,可以让新的建筑在方块水泥中自由流动。
现在,缓慢的大块头的火车头变成了“新和谐号”的流线体整流罩的高铁动力车组,时间就如滑流而过的空气变得更为隐形。大家似乎都有了压缩车厢世界的时间的可能,在踏入车厢后,他们便做好了戴上耳机的准备,车尚未停稳,便守候在车门处,以最快的速度离开车厢,迅速接上他们下一道人生轨迹的轨道。
我们的人生被“新和谐号”的急速压制了其他的可能,我们能做的只会是在有限的车厢世界中,继续充当着陌生的数字车票编号的代表者。我们只有First Life。无论是我、易先生、看时尚杂志的时髦女郎、看《新周刊》的新锐青年或是啃鸡腿的肉食主义者,无一例外地被套入“新和谐人生”这个现实的游戏中。我们充当的角色也许并非是社会强加给我们的,但我们都神态庄严、有模有样地充当起这样的角色并不觉得有什么问题,除非我们脑子里被种了病毒,否则绝对不会敲碎车门玻璃,从时速350公里的“新和谐号”动力组列车上跳车。
我们唯一的确信便是,这列“新和谐号”会一个劲地在无尽的平行轨道上飞驰,那长长的光滑的铁轨犹如多个世纪共同铺设的轨迹,让人无处绕行。
窗外已经出现杭州的烟雨柳树。我能想到的是它会不会给大上海的都市化所侵蚀,就像是我们的传统故事还可以按照时间线性地发展,而不是被无限定地穿越,的确,这十年,其实也只是弹指一光阴。如果这十年便是这么一列高速运行的列车,即便你购买的车票被安排在哪一年的车厢,你随意地穿越进去看车厢内外的风景,它们都能很快地成为这十年,那不是一件很和谐的事情吗?因为,我们都在这趟疾驰的高铁列车上了。
十年科技产品进化史
2001年 音乐数字化
赢家:iPod
并非第一款MP3播放器产品,却以精巧的设计、方便的音乐购买流程,最为成功地普及了数字音乐。
输家:索尼walkman
2002年 系统人性化
赢家:苹果“Jaguar”
8月发布的Jaguar操作系统以大量改进的人性化设计,成为MAC OS上的一个里程碑,此后,苹果的操作系统均沿袭以猫科动物命名的传统。
输家:微软Windows XP
2003年 影像数码化
赢家:佳能EOS 300D
这部当时仅售999美元的数码单反相机为数码单反的普及化作出极大贡献。
输家:柯达传统相机
2004年 手机轻薄化
赢家:摩托罗拉V3
V3虽然功能平平,却以超薄设计和钛合金外壳赢得众人青睐,全球出货量高达5000万台。
输家:诺基亚N系列
2005年 平台主机化
赢家:XBOX 360
在次世代主机之争中率先问世,第一年的销量达到600万台,越来越多的人习惯在主机上游戏。
输家:PC游戏平台
2006年 游戏体感化
赢家:任天堂Wii
没有高清、没有超强性能,wii打败XBOX和PS3,成为最近数年最成功的主机,得益于体感的良好体验。
输家:XBOX 360和索尼PS3
2007年 手机智能化
赢家:iPhone
多点触摸屏幕和苹果应用商店,分别从硬件和软件上重新定义了智能手机。
输家:塞班系统和Windows Mobile手机系统
2008年 摄像随身化
赢家:Flip Mino HD
迄今最为成功的迷你高清摄像机,它的成功让制造商Pure Digital占得24%的摄像机市场份额。
输家:索尼和JVC等日系厂商
2009年 阅读电子化
赢家:Kindle2
年底面世的Kindle2国际版可以在超过100个国家里使用,电子阅读由此具备全球化的可能。
输家:索尼电子书
2010年 电脑平板化
赢家:iPad
虽然以大号iPhone之名问世,却以惊艳的平板外观80天内售出超过300万台。
输家:微软
(辑/张坚)
十年年度“少数民族”
2000年 飘一代
“只租房不买房,只打的不买车;至少热爱一项运动,哪怕是床上运动;不对别人嘘寒问暖,也不喜欢被人嘘寒问暖。”——“飘一代”的特征之一
2001年 小资
“有一种鸟没有脚,只能不停地飞,它一生中只落地一次,那就是它死的时候。”——最受“小资”青睐的一句话
2002年 BOBO族
“俺们刚跳上健身操,你们又学起瑜珈;俺们刚看上文艺片,你们又去看纪录片了;俺们刚买了宜家家具,你们又DIY了;俺们刚去过新马泰,你们又去柬埔寨了……”——据说是“小资”和“BOBO”族的差异
2003年 月光族
“富,富不过30天;穷,穷不了一个月。”——“月光族”最生动的写照
2004年 SOHO族
“不用黎明即起,不用挤公交车,不用西装革履,不用正襟危坐,你可以穿着睡衣,涂着面膜,听着音乐,喝着咖啡敲打电脑。”——“SOHO族”的口号
2005年 啃老族
“一直无业,二老啃光,三餐饱食,四肢无力,五官端正,六亲不认,七分任性,八方逍遥,九(久)坐不动,十分无用。”——一则谜底为“啃老族”的谜语
2006年 房奴
“年轻白领,工作不久,存款不多,基础不牢,为了安家,东拼西借,贷款不够,家长来凑。”——“房奴”素描
2007年 剩女
“25—27岁为初级剩客,这些人还有勇气继续为寻找伴侣而奋斗,故称‘剩斗士’; 28—30岁为中级剩客,此时属于他们的机会已经不多,又因为事业而无暇寻觅,别号‘必剩客’;31—35岁为高级剩客,在残酷的职场斗争中存活下来,依然单身,被尊称为‘斗战剩佛’; 到了35岁往上,那就是特级剩客,当尊为‘齐天大剩’。”——“剩女”的几个阶段
2008年 考碗族
“考上中央国家机关公务员那是拿到了‘金碗’,省级公务员是‘银碗’,地市级是‘铜碗’,镇、街道一级最起码也是‘铁饭碗’。”——“考碗族”的几个级别
2009年 蚁族
“高智、弱小、群居。”——“蚁族”的三个特点
2010年 橡皮人。
“无梦、无趣亦无痛。”——“橡皮人”关键词
(辑/丁晓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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