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夺得职业生涯的第17个大满贯后,费德勒捧起了酩悦香槟的大酒瓶,站在品牌最新一季的广告上。这多少与人们印象中的“香槟代言人”不大相符,至少,酩悦的前一个全球代言人是拗成大S形的斯嘉丽•约翰逊,亚洲地区代言人则是小S形状的范冰冰。
“当你在酒吧听到有人点香槟,我敢打赌,绝对是女士点的,而不是男士。”身为酩悦家族的直系后代,让•伯尚(Jean Berchon)同时是唐培里侬香槟王全球公关副总裁,他说道香槟一开始是靠着蓬皮杜夫人的那句“香槟是唯一能让女人变漂亮”传开的,因此,“香槟的未来,不管在哪个地方,都会主宰在女性手中。”
近代香槟史的四个女性:凯歌夫人、伯瑞夫人、兰森夫人与鲍兰哲夫人。
16世纪,修道士唐培里侬创造了香槟并制定了一系列规范,18世纪,酩悦家族依靠蓬皮杜夫人的青睐将香槟大量出口到法国以外。而香槟在之后的历史,则由四个女性书写。
凯歌香槟(Veuve Clicquot),19世纪初在弗朗索瓦•凯歌的年轻遗孀波莎登(Barbe-Nicole Ponsardin)手上重振,“Veuve”在法语中正是“寡妇”的意思。凯歌夫人发明了能使酒液更清澈并保留更多泡沫的转瓶法,使凯歌香槟成为欧洲王室尤其是沙皇帝国的挚爱。
凯歌夫人用60年建造了一个巨大的香槟帝国,在她去世的19世纪60年代,同样的情况发生在当时名不见经传的伯瑞(Pommery)庄园里。路易丝(Louise Pommery)的丈夫突然去世。她在接管庄园后,开拓了英国市场并开发了香槟区的旅游业。与凯歌夫人一样,伯瑞夫人也创造性地去除了香槟中的一个成分:糖。受男性欢迎的口感较干的Brut就此诞生,香槟也从甜酒的范畴中被区分出来。
罗兰百悦(Laurent-Perrier),1938年被兰森庄园的寡妇玛丽—路易丝(Marie-Louise Lanson de Nonancourt)买下,兰森夫人先见性地认为拿破仑继承法会使自家的老酒庄最后分崩离析,于是投资当时因战争与佩里耶夫人(Mathilde Emilie Perrier,她在20年代以寡妇的身份一度振兴了家族酒庄)离世而没落的罗兰百悦。
莉莉•鲍兰哲(Lilly Bollinger),1941年从故去的丈夫手里接管了Bollinger。靠着她不凡的商业头脑和公关手段,把自家的香槟塞进了众多银幕偶像的手里,前有梦露,后有邦德。
将一瓶昂贵并且必须一次喝完的美酒与他人分享,香槟慷慨的属性只能属于男人。
《天幕杀机》在澳洲一公映,Bollinger在当地的销售立刻上扬。品牌统计数字显示,它在男性中辨识度要比其他香槟高出10%,主要原因还是邦德电影。
事实上,一开始,伊恩•弗莱明在小说里让邦德喝的是唐培里侬香槟王,而一直到70年代,邦德在电影里举着的往往也是唐培里侬的酒瓶。同年代的安迪•沃霍也是唐培里侬的粉丝,只是这种奢侈的习惯即便在邦先生看来,都不太容易维持。
专打男牌的香槟如哈雪香槟(Charles Heidsieck),口感往往更干,甜度也低。唐培里侬却在两种性别中始终保持一种平衡。大卫•林奇为它制作的新版广告里,man劲十足的电焊火花撒在酒瓶周围,却塑造出柔美的斑驳光影。正如品牌既有丝柔的1996年珍藏年份香槟,又有明锐的2003年份香槟。伯尚说,酒庄会每两年都拿出窖藏的珍藏年份香槟品尝一遍,“那些20年以上的古董酒口感都会变得更复杂,但各种成分都会去到一个新的平衡。”
大概因为香槟的阴柔、精致的属性,历史上喜欢香槟的男性都比较低调。香槟一开始是法王加冕礼上唯一用来欢庆的酒,但真正对其表白过的只有拿破仑:“当我打胜仗的时候,我喝香槟庆祝。当我失败时,我喝香槟来安慰自己。”
倒是被法国人认为糙的英国男人自始至终对香槟赞不绝口。王尔德说:“没有香槟的欢乐都是虚假的。”而被误传最爱喝威士忌的丘吉尔,著名的战前口号是:“绅士们,请记住,我们不单是为了法国而战,还为了香槟!”他还在与罗斯福会面后说:“与罗斯福见面像是打开人生中的第一瓶香槟,而跟他交往下去,就等于喝下那瓶香槟。”
不过,现在,男人再也不用掩饰对香槟的热爱,就像直男和弯男都可以喜欢斯嘉丽•约翰逊。视频界的奇人,三大五粗的维纳查克(Gary Vaynerchuk)就说如果自己只能喝一种酒,那一定是香槟。而全部由男人主宰的F1赛场,刺耳的马达声转动90分钟,只为了胜利者最后用玛姆红带香槟的气泡相互喷射。香槟最重要的意义在于将一瓶昂贵并且必须一次喝完的美酒与他人分享,就像在国王加冕礼上一样,这种慷慨的属性只能属于男人。
男性的投身给了爱与美的香槟世界更多的激情与活力,偶尔也会矫枉过正。还是F1,2011年上海站的after趴上,喝醉的舒蒂尔用香槟瓶差点割断了前雷诺车队赞助人的脖子,被称为“F1最刻板的犯罪模式”。
专访唐培里侬香槟王全球公关副总裁让•伯尚(Jean Berchon)
爱香槟,因为生活需要你学会不赶着把它过完
《新周刊》:香槟真的是女人爱喝多一点吗?
伯尚:我90年代初第一次去香港,那是一个唐培里侬的品酒晚宴。有一桌坐着清一色的女士,她们都是中国人,每一个都有丈夫或是男朋友。她们告诉我:“他们此时正在家里看球赛什么的,但我们一听说有唐培里侬品酒会,就来了,我们就想尝尝出名的唐培里侬,结果是我们很爱你们的酒,它口感精致复杂,令人愉悦。”我觉得首先女人的味蕾比男人更发达,能更享受香槟精致的口感。其次,绵密的泡沫、淡金黄的色泽、微甜的口感,对于女人而言更有诱惑。香槟有益于女性的健康。波尔多、勃艮第的红酒和白葡萄酒都没有这样的作用。
《新周刊》:听说你还推动唐培里侬香槟王组织了多年的古董车超跑赛事?
伯尚:对。香槟是我人生的一个动力,古董跑车则是另一个。自从1975年,我组织了所有的GTO古董超跑大赛,我认识所有的车主,他们都是我的好朋友,也信任让唐培里侬这样的顶尖品牌来组织。赛会主席Monte Cimone在比赛50周年纪念仪式上说,其实这些活动都应该由他来组织,但最后都让唐培里侬给办了。
《新周刊》:你现在的古董车收藏阵容是怎样的?
伯尚:现在我大约有十辆跑车,都是1957年到1970年间的古董车。我偶尔也开着它们去参加环法或是摩纳哥拉力赛。如果单纯用来赛车,美国产的野马深得我心,动力大、平衡好、非常狂野。在城里开的时候,我有一辆1965年的Bristol,它有点像宾利,甚至比宾利的手工部件还多,内置烟灰缸正好能放下我的雪茄,我相当喜欢。我最爱的品牌当然是法拉利,如果你仔细看它的logo,会发现和唐培里侬的很像。但我爱法拉利是因为这是一个真正天才的品牌,法拉利先生是一个伟大的人,他创造了一个有无穷能量的品牌。
《新周刊》:你如何看待热爱香槟与热爱古董车之间的关系?
伯尚:能真正享受美酒的人都能享受人生,就跟真正热爱古董车的人一定热爱生活一样。古董车开不快,你开着它去餐馆、酒吧、拜访朋友,它的意义在于分享人生。这跟香槟一样,你要真的享受它,就得给它和自己一点时间:挑一瓶香槟,想想哪个姑娘能跟你一起分享它的,开酒,找一对好酒杯……所有的过程都是乐趣的一部分。生活中有太多事情需要你不赶着把它做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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