周鸿祎:我们并没有真正了解乔布斯
(周鸿祎,360安全卫士董事长)
周鸿祎,资深乔布斯研究员。他把乔布斯的成功总结成“微创新”与“拿来主义”。周鸿祎说自己“看过几乎能找到的所有乔布斯的传记”,“恐怕中国比我更熟悉苹果历史的人不多”。
但周鸿祎始终反对神话乔布斯,“我们都是人,就他是个神,那还有什么可以学的?”他认为乔布斯在中国变成显学,是因为苹果公司取得了“世俗意义上的成功”。乔布斯本人却“不是一个商人”,而是一个“理想主义者”。当乔布斯出现在你身边时,你可能改追捧为诟病。
《新周刊》:如何看待乔布斯的去世?
周鸿祎:乔布斯的去世很突然,但是从大家的评论来看很多人并不真正了解乔布斯。乔布斯不是一个商人,他从一开始就是一个理想主义者。他得了癌症,知道自己要死,却仍然呕心沥血的做事情,他对名利早已看破。支撑他的是一股不服输的精神,他总是希望去颠覆一些事情,一门心思要与众不同。
他很年轻时就达到事业巅峰,却重重摔下来,成为被嘲笑的对象,同行都觉得他是个“loser”;甚至他还被逐出过苹果,在精神上已经死过一次了;他50多岁得癌症,知道自己要死。经过这么多挫折,他还能坚持自己的想法,这才是真正的英雄。
《新周刊》:为什么苹果粉把乔布斯捧上神坛?
周鸿祎:我倒没有觉得把他捧上神坛。因为不了解乔布斯,所以大家都是道听途说。乔布斯在世俗观念上取得巨大的成功,做了一个几千亿美金的公司,这么多有影响力的产品。对他崇拜,这也是人之常情。乔布斯也是很多企业家的榜样,虽然我们可能永远达不到他的境界。大家是把他当成导师和领袖来看。我也是如此,出道以来就很佩服乔布斯,并一直希望通过自己的研究和分享,能将乔布斯还原为真实的人,让更多人看到乔布斯的精髓。
《新周刊》:乔布斯给中国企业家最大的启发是?
周鸿祎:我在微博上看一些人评论我就感慨,如果有一万个企业家,有一万个乔布斯,每个人看乔布斯都是在盲人摸象。大家的启发都不一样,比如创新、与众不同、能够去颠覆,比如说能够去追求完美,这些已经是对中国企业家很有帮助了。
但我们不能拿着语录在那儿乱模仿,比如说他生来就是改变世界的,这句话我非常同意。可是乔布斯花了三十年才改变世界,我们年轻人一点基础都没有,就说要改变世界,那不是空话吗?
《新周刊》:乔布斯有什么语录对你来说印象很深吗?
周鸿祎:“think different”,一定要做与众不同的事情。我反对大家表面上去学乔布斯的语录,因为有很多乔布斯的话放在他身上是非常对的,但是换一个人就未必能那样做了。比如说“follow your heart”,前提是你内心要有正确的想法,而不是用作一意孤行的借口。
《新周刊》:他的独裁对他的成功有多大的帮助?
周鸿祎:我不觉得他那叫独裁。乔布斯是一个非常自我的人,他有一套自己的想法。苹果走到今天,靠他一个人肯定是不行的。他最重要的是不断地去否定那些不好的,比如说在一千个所谓的好项目中,否决九百九十个。常规的想法其实都是对的,但都是平庸的,你要想不平庸,必须得有逆向思维,或者说非常不一样的思维。
所谓的“独裁”是说不掩饰,说话直来直去。他有时爆跳如雷,大发脾气,可能很多人受不了。但我认为这是一个真实的人,要是没有这些特点,他就不是乔布斯了。如果他不较劲,把什么都放得很松,他对产品就不会精益求精。要做出世界上最棒的产品就是要鸡蛋里挑骨头。
《新周刊》:您用“学我者生,似我者死”来形容国内山寨Phone、Pad们,这些模仿者都会“死”?
周鸿祎:那倒不是。我说的是盲目的模仿。比如说念着乔布斯的语录,恍然自己就成了乔布斯。我只是对这种行为,发表点意见。
《新周刊》:中国可能出现乔布斯吗?
周鸿祎:不太可能。因为乔布斯的核心是创新,是与众不同,这是中国文化难以接受的,或者说中国没有支持创新的文化。因为创新意味着失败概率很高,而我们一向崇拜成功,害怕甚至鄙视失败。因此,我们都更愿意抄袭,因为这样最保险。这是中国不会出现乔布斯的重要原因。
其次,我们的文化是不能容忍有缺点的人,我们太在意别人评价。像乔布斯这样个性张扬的人在中国,肯定很多人不喜欢。所以中国企业家做大后,都喜欢把自己的棱角藏起来,要把自己包装成另外一个形象。
第三,我们的价值观是实用主义,完全按一元化标准去衡量别人的价值。成功的标准就是以事实论英雄,以收入市值这一类世俗成功论成败,喜欢甚至盲目支持大公司,不喜欢小公司。乔布斯今天在中国得到认同在我看来还是因为苹果的市值最高。但在美国不是这样的。比如说,马克·安德森当年做Netscape是失败的,但他挑战过微软,虽然没成功,但他开创了浏览器新时代,所以至今都很受尊重。
最后,我们的文化反对特立独行,反对与众不同,大家都会觉得去创新和颠覆的人是二百五。大家都在一窝蜂的做事,你却要与众不同。如果中国不花点时间去改变这种文化,那我们教育出来的人,大部分没有创新能力。不是他没有这个智力,是他没有这个想法和胆量,可能也没有这个环境。虽然有少数漏网之鱼,可能也在成长过程中被扼杀掉了。
所以,只有当整个中国的创业文化——对成功、失败、创新、颠覆的评价体系——形成新的标准,从媒体到政府到每个人一起来改变, 宽容失败,鼓励创新,才能逐渐形成一种类似于硅谷的支持创新的文化。到那一天,中国这么大的市场,这么多的聪明人,一定会出现乔布斯这样的人。这个时间也许也要半个世纪以后了。
(采访/邝新华)
王怀南:以艺术的完美成就高深的技术
(王怀南,BabyTree网站创始人兼首席执行官,“谷歌”中文译名者。)
《新周刊》:你觉得乔布斯是怎样一个人,他与别的成功企业家有何不同?
王怀南:我对乔布斯的了解,基本上是2个途径。一是产品,二是听其他人讲述他的故事。从产品而言,最难能可贵的,是乔布斯对技术和艺术的完美结合,有着一种他人难以企及的跨界式的理解。他在大学的时候,曾经学过书法,这教会他如何实现图案的完美。20年来,他就做了一件事情:那就是如何以艺术的完美,成就高深的技术。
《新周刊》:乔布斯有什么语录对你来说印象很深?
王怀南:stay hungry,stary foolish。stay hungry,是指人类对知识的追求、探索永无止境,所谓活到老学到老。乔布斯正是用他的一生来印证了这点。
《新周刊》:讲讲你与苹果产品或者苹果公司的有趣故事。
王怀南:故事一,我在美国Yahoo工作的时候,我家住在硅谷,下班路上,有时我会经过苹果公司,有时会在它的旁边吃晚饭。任何时候,只要经过苹果公司,都发现他们的办公楼是灯火通明,停车位全部都是满的,所有苹果员工都自觉拼命工作,而且成为常态,并把跟聪明人交流变成一种享受。其员工努力程度远远超过当时的Yahoo和Google。而且苹果也是员工的幸福指数最高的。我记得乔布斯开的是一辆银色的奔驰,当时不时看到他的车还在停车场,就会说,乔布斯也还没下班。
故事二,我在Google工作的时候,我的老板以前是给乔布斯写发言稿的。每次苹果的新品发布,乔布斯都把自己弄得很Cool,从形象到发言,都显示出他一丝不苟地追求完美。我的老板为乔布斯写了若干年的演讲稿,最后选择离开苹果,是因为实在受不了了,因为乔布斯对完美的追求实在太高了。对我的老板而言,离开苹果,离开乔布斯,所有工作都变得很简单。乔布斯培养了一批如狼似虎的创业、守业的人才。他的成功绝对不是偶然,即使不是创造出iphone这样的产品,也会创造出别的惊世之作。很简单,你付出别人所没有的努力,你就一定会成功。
《新周刊》:中国可能出现乔布斯吗?
王怀南:中国一定会出现乔布斯。不是从产品而言,而是从用自己的理念和理想改变世界这个角度而言,中国一定会出现乔布斯式的人,而且是20年内一定会出现。不管是乔布斯,还是Goole的CEO,都是客观环境和时间点所成就的人才,他们都是属于57—60岁这一年龄段的人群,回顾他们的成长阶段,美国正是肯尼迪当总统的年代,处于一个有理想的年代。他们那一拨精英都赶上了美国计算机技术的崛起,那是人才应运而生的时代。中国当下正处于这种年代:改革开放30年过去了,中国正迈向世界,进入更有话语权的时代。在我们之后的一两代人中,20年之间,任何时候人才都有可能涌现。顺着国家大势抓住机会,人才冲破体制的时间一定比我们想象得要更快,这是世界发展的潮流,中国发展的潮流。
(采访/文莉莎)
黄庄:乔布斯深刻了解“失去”的感受,也知道如何“失而复得”
(黄庄,创新工场·点心移动互联网解决方案首席运营官)
《新周刊》:你觉得乔布斯是怎样一个人,他与别的成功企业家有何不同?
黄庄:他是一个极端追求产品细节和创造力与执行力都非常强大的人。他能够在事业上和健康上跌倒再爬起来,他与其他人的不同就在于他深刻的了解“失去”的感受,也知道如何“失而复得”。
《新周刊》:乔布斯有什么语录对你来说印象很深?
黄庄:毫无疑问的“one more thing”,多年来一直关注苹果发布会的朋友一定会对这句口头禅再熟悉不过了,那就意味着一定要给用户一个“哇!”。我们对他的这句话带来的新东西总是充满期待。同时也自诩不断地推出让用户喜欢的应用或产品。
《新周刊》:讲讲你与苹果产品的有趣故事。
黄庄:我女儿现在三岁了,她两岁起就用iPad,我并没有教她如何使用,她自然就会了。有一天她在看电视,不喜欢正在播放的节目,我们一时又找不到遥控板,她竟然走到电视面前,在电视屏幕上做起了触屏翻页的动作,我和我老婆当场无语了 !
《新周刊》:中国可能出现乔布斯吗?
黄庄:当然有可能,中国人永远不会缺乏创意,需要的是再多一点执着。中国的市场也足够肥沃培养出这样的一个人物。至于是谁,我想每个执着认真的互联网人骨子里都有这个基因。
(采访/文莉莎)
张向东:iphone中文输入的体验太差了,但我知道,一定不是你测试的
(张向东,3G门户网总裁)
《新周刊》:你觉得乔布斯是怎样一个人,他与别的成功企业家有何不同?
张向东:我在微博上引用在南非的一块石碑上的铭文来评价他:
Who is like God?Creator,Lord.——Jobs,for u.bye.at South Africa.
他的成功,来自创造力。
《新周刊》:乔布斯有什么语录对你来说印象很深吗?
张向东:“你不可能充满预见地将生命的点滴串联起来;只有在你回头看的时候,你才会发现这些点点滴滴之间的联系。所以,你要坚信,你现在所经历的将在你未来的生命中串联起来。你不得不相信某些东西,你的直觉,命运,生活,因缘际会……正是这种信仰让我不会失去希望,它让我的人生变得与众不同。”(2005年在斯坦福大学毕业演讲中的“珍珠项链理论”。)
《新周刊》:讲讲你与苹果产品的有趣故事。
张向东:我平时要用好几个手机,以测试产品。但每次骑行都带iPhone,因为它拍照很好。上次边骑边拍,摔一大跤,手机屏幕碎了,但居然还可以拍照打电话!
《新周刊》:中国可能出现乔布斯吗?
张向东:需要很多年吧。创新文化需要一个体系去建立。中国可以出现《time》和《国家地理》那样的杂志吗?一样道理。
(采访/丁晓洁)
沈强:我家更依赖IPAD的是老人和孩子
(沈强,诺基亚首席架构师)
《新周刊》:你觉得乔布斯是怎样一个人,他与别的成功企业家有何不同?
沈强:首先让我来看,乔布斯是一个很有伟大远景的人,并且也擅于用他的远景来激励企业及他的客户。同时,他还是很有勇气的一个人,不随波逐流。以前做播放器的人也很多,都有好的技术,但没有他那么好的远景。在别人看来是一个小小的东西,但他能够带来一个产业的变格。把这些小的东西通过十分十二分的努力,让整个行业发生巨大的变化。但他做出一个这样努力的时候,并不是很有人都会去理解。
《新周刊》:乔布斯有什么语录对你来说印象很深?
沈强:“follow your heart”。我理解就是怎么样把自己专注那部分的价值做到极致。
《新周刊》;讲讲你与苹果产品的有趣故事。
沈强:我以前对苹果的产品不是很愿意去接触,因为那时候苹果是我所在公司的竞争对手,只是把它当成竞争对手来研究。有了IPAD之后,我在上面装了很多软件,包括给小孩装了一些幼教类的东西,去年我经常出差,要把IPAD带走,结果我家孩子不干,就不得不为他再买了一台。过去,家里的老人喜欢看DVD,买了碟机又嫌那个东西太复杂,自从用了IPAD以后,他们基本上只在电脑上看视频了,家里对平板电脑使用最高的恰恰不是我,而是老人和孩子。
《新周刊》:中国可能出现乔布斯吗?
沈强:如果从乔布斯的性格,品性来讲,在中国应该也有这样的人,但要产生一个有这样卓越的成果及影响的人就没有。这不仅取决于个人因素,也取决经济环境,法律环境,公司之外的外部环境,包括知识产权的保护,生态链的撑控。这对国内来讲相对难一点。
就IT行业来说,有创意有想法的这些人还是有,包括魅族,还有小米。如果要有世界级的影响力不是很容易,只局限于中国IT行业。从数字信息行业来看,我觉得马云会更像乔布斯。他也做了很多很有趣的事情,是一个伟大的梦想家。迄今这止,是我在互联网上看到过最有创意的一个人。
(采访/汪璐)
孔祥波:I want to see you at WWDC
(孔祥波:盛大创新研究院高级研究员)
《新周刊》:你曾参加过WWDC,可否谈谈在现场的感觉?
孔祥波:我参加过两次WWDC,分别是2008年和2011年。今年WWDC排队观看Jobs Keynote 演讲的人非常多,队伍长度大约1公里。我知道Jobs身体状况很差,今年这次特意早早去排队,这样能有机会近距离观看Jobs演讲。即使排队排到最前面,也只能在VIP区域后面。我按照我的朋友端木的经验,混进VIP区域。Jobs上场那刹那,很多人都站立起来为Jobs鼓掌。我是一名程序员,也是摄影爱护者,我用相机纪录激动人心的时刻。
《新周刊》:从程序员的角度来看,你觉得乔布斯给这个行业提供了哪些新的思维?
孔祥波:。一、给国内/全球程序员提供就业机会,具我目前了解,国内有一批以AppStore为生的自由程序员;二、iPhone推动移动互利网快速前进。谷歌04年收购开发Android的公司,但是到了07,08年才开始快速发展Android; 三、iPhone不只是手机,也是一件Jobs打造的艺术品。
《新周刊》:苹果产品及其营造的生态圈的影响有多大?
孔祥波:移动互联网是一个机会,无论是创业公司还是盛大这样的大企业都想抓住这个机会。
《新周刊》:你觉得乔布斯是怎样一个人?他与别的成功企业家有何不同?
孔祥波:“我对 Steve Jobs 最感恩之处在于他无可辩驳的证明了:特立独行、理想主义、完美主义、执着创新是可以成功的,并用他自己的三段人生经历教给我们如何与实用主义及商业社会良好的妥协”( @soulhacker)。
《新周刊》:乔布斯有什么语录对你来说印象很深?它是否对你的价值观有所影响?
孔祥波:如果今天是此生最后一日,我今天要干些什么?
《新周刊》:讲讲你与苹果产品的有趣故事。
孔祥波: 没钱买苹果电脑的时候折腾过Darwin(苹果电脑于2000年推出的一个开放原始码操作系统),后有有了苹果笔记本还是不停折腾“黑苹果”(在普通的pc电脑上面安装破解版的mac系统)。
《新周刊》:中国可能出现乔布斯吗?
孔祥波:短期不可能。中国的体制/文化/教育和美国差别具大。
(采访/张坚)
马朔:和蔼的老人,骨瘦如柴,让人心疼
(马朔,中山大学计算机科学与技术管专业学生,曾作为独立开发者受邀参加2011WWDC)
《新周刊》:你觉得乔布斯是怎样一个人,他与别的成功企业家有何不同?
马朔:所有对于他的了解都是通过媒体,在WWDC上见到他的时候,觉得他是一个和蔼的老人,骨瘦如柴,很心疼。他强势、执着、自我,但他确实改变了全世界。2001年他在那么简陋的环境下发布了iPod,直到2011的WWDC,全体起立向他致敬,经久不息的掌声和欢呼声。这10年时间,他改变了人们对苹果的看法、对他的看法,更改变了人们的生活。我认为,他推动了人类文明的进步。他的传奇故事以及性格特征,似乎就是用来崇拜的。
相比别的成功企业家,财富是他的附属产物,他始终把创新放在了第一位,改变世界是他的责任。
《新周刊》:乔布斯有什么语录对你来说印象很深?
马朔:领袖和跟风者的区别就在于创新。
《新周刊》;若有的话,讲讲你与苹果产品或者苹果公司有关的有趣故事。
马朔:WWDC让我圆了梦,见到了乔布斯。开幕的前一天无比兴奋,晚上10点钟就坐在了Moscone West门口,身前只有20人不到,这让我可以最近距离的看他。由于英语不好,和一同排队的外国人没有太多的交流,当晚只说了2句话:I come from China、I love Steve Jobs。
尽管没有认识的在苹果总部工作的人,我还是来到了苹果的总部,围绕着infinite loop一圈一圈的走,其实也不为别的,就为了看看它。
在总部的商店,第一次用英语开玩笑。当时在买苹果的纪念T恤,T恤前写着一行字:Designed by Apple in California,结帐的时候和店员讲,我觉得应该在T恤的背面再写一行小字:Assembled in China。
《新周刊》:中国可能出现乔布斯吗?
马朔:不可能。美国的硅谷之行让我深刻的意识到,我们不缺乏最优秀的人才,缺乏的只是一片可供成长的土地。大环境的开放与包容,人与人之间的交流和互助,资本市场的成熟模式,都是在中国不具备的。国内有很多学他的人,但都只是学了个表面,因为在长时间的成长过程中,二者的内心已经被环境深深的改变了。
(采访/文莉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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