快乐动力:小时候,好不容易能去趟游乐场就是最大快乐了,大了以后,可能快乐意味着我做了我想做的事情。成年以后,你会明白,要把高兴和快乐分开来看。高兴可能是一个人的情绪,快乐是一个人的状态。大冬天的,和老友相聚吃顿火锅你可能会高兴,但未必能说这个人很快乐。
我越来越觉得,随着年龄越长越大,快乐是一件越来越难的事,应该没有谁理所当然地说他是快乐的。这并不代表说我是一个悲观主义者,也不是说我什么都经历过了——我也见过别人的悲喜起伏、生离死别——我是说,人快乐的G点随着年龄成长被调得特别高。就好比成年后,你喜欢上一个人变得特别难。也许是一个道理。
我只能说快乐是一段回忆,是一段时间的状态。是一种挺奢侈的东西。高兴的那一刻,你可能扭身忘记了,但快乐这一段你会记得很清楚。
人在自由的情况下,更容易获得或感知快乐。谁不希望自由啊,可谁能获得绝对的自由呢?你只要踏入到人类社会群体,你获得的就是相对的自由。但好在,自由也分行为上的自由,和思想上的自由。行为、言论自由势必会受到约束,那你还真没办法。思想上倒是可以天马行空,肆意而为,那一定是快乐的吧。你越成长越成熟,知道的越多,你就会有越多“凭什么”的问题,你会感知到一种“不自由”。越是这样,你想得越多,就越会选择精神上的自由。思想上每个人都应该是自由的,而且希望,受到社会和别人的暗示越少越好。起码我是这样。
演员这个行业,本身就是一个“被动行业”。可能在观众看起来,银幕上的你是一个发挥者。但背后看,演员从一开始就是被人挑选的,不是你想演谁就演谁,你只能是各种争取,决定权在他人手里,你永远是被动的。可以说是一个“很不自由”的行业。但我又会自由地选择了这份不自由,就是因为觉得它能带给我快乐。这个行业有很多限制,很多约束在里面,但比其他很多职业有意思得多。你躲在角色背后感受不一样的人生,宣泄各种情绪。有快乐,有悲喜变化,有新鲜感,说白了——就是好玩。而且这个职业,可以最明显让你感受到你的进步与否,通过每一个角色,成与败都是非常明显的。这是你自己事业上能拿捏的。所以,演戏既是我的工作、生活,又是我的一种找乐。
快乐联想:现在回想所经历的最快乐的事情,用五个W来说的话,那就是:16岁,成都四川师范学院附中,操场,和初恋男友,手拉手,一圈一圈绕弯走。听起来没什么是吧?但那是小鹿乱撞撞得最厉害的一次,跟此后别的快乐不太一样。这道理很简单,说明初恋还是令人难忘的。此后经历的事情,我自己也在变化。感受的快乐也不亚于那时的快乐——两者不是程度上的区别,是性质上的不同。因为你对快乐承受的能力变强了,角度也不同了。(采访/黄一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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