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旦成为奥运城市,便永远是奥运城市。”这是国际奥委会的至理名言。
从古代奥运会在希腊诞生,到现代“奥运之父”顾拜旦将奥林匹克运动带向五大洲。奥运,无论冬夏,在很大程度上都镀上了一层耀眼的金色。在这场全人类的狂欢中,在荷尔蒙全情释放的同时,那些举办盛会的城市借着奥运的荣光从此多了一重身份:奥运城市。
一旦成为奥运城市,便永远是奥运城市。/图·pexels
自1896年的雅典开始,直到2021年的东京,已有24个城市举办过夏季奥运会;1924年第一届冬奥会举办以来,已有22个城市(含北京和张家口)加入冬奥会城市之列。从申办成功那一刻到举办之日的7年间,是一段重整城市规划与统筹能力的漫长时间。其间,一场以奥运为契机的城市改造便开始了。
作为公认的最成功的一届奥运会,巴塞罗那取得1992年奥运会的举办权后,延续传统的城市碎片式更新,营造出全新的城市公共活动空间。20年后的伦敦重建落后的东区,在重振城区往日辉煌上心怀壮志。巴黎,2024年即将再次举办奥运会的城市,明显也在效仿2012年的伦敦,期盼通过奥运实现城市复兴。雄心壮志或许最终难以完全实现,但也绝不会是天方夜谭。
巴黎将是2024年冬奥会的举办地。/图·pexels
即便奥运会早已成熟运作超过百年,但究竟是奥运为城市还是城市为奥运的问题仍旧令人困惑,哪怕那些已经举办了不止一次的城市也是如此。
这些困惑直指后奥运时代的“奥运遗产”。奥运会建设阶段大兴土木、营建场馆,除了留下城市新地标,更要让城市从后奥运时代中获益。某种意义上,当盛会落下帷幕之时,检验奥运城市的真正时刻才开始。
2021年12月11日,北京。“鸟巢”和“水立方”将继续为北京冬奥会发光发热,提供比赛场地。 (图 / 视觉中国)
奥运城市中不乏乌托邦式空想与骨感现实之间呈现巨大落差的例子。2012年伦敦奥运会建设之时,曾发下宏愿致力于服务当地低收入人群,表面上提升了东伦敦奥林匹克公园所在地基础设施的交付速度,但奥运会后,并没有实现奥运带动缩小贫富差距的目标,当地失业率仍旧停留在原有水平上。
当然,最显而易见的奥运遗产就是那些斥巨资建造的奥运场馆,这些庞然大物一旦在奥运之后失去功能与价值,无疑就成了浪费。波黑战争爆发后,萨拉热窝冬奥会场馆被弃用,周围布满了墓碑;亚特兰大奥运会的福尔顿体育场被爆破拆除;雅典奥运会的奥运村成为“鬼城”,无人问津。
奥运城市中不乏乌托邦式空想与骨感现实之间呈现巨大落差的例子。/图·pexels
事实上,“奥运遗产”第一次进入奥林匹克体系是在20世纪50年代,墨尔本申请奥运会时所提出的概念。直到1984年洛杉矶奥运会,人们才逐渐看到了奥运遗产与城市发展之间的正向连接,这也直接激发了八九十年代奥运会申办的热情。后来,奥运遗产的内涵不断扩充更新,囊括了精神与物质两个方面,温哥华冬奥会更是提出了“创造遗产”的理念,触及奥运与城市复杂而深层次的关系。
奥运之于城市,其遗产并非止于自然而然的留存,更应该是未雨绸缪的提前规划,完成两者之间相互成就的闭环。
2010年温哥华冬奥会速滑比赛场馆在里士满奥林匹克椭圆速滑馆举办,12场奖牌之战在这里打响。
后奥运时代,它成了当届冬奥会后唯一盈利的运动场馆。多元的盈利模式之下,多种活动与赛事以及与社区合作共赢,使这座造价高达1.78亿加元的奥运场馆逃离了不少奥运场馆门可罗雀的命运。
尽管距巴塞罗那奥运会已经过去了30多年,但这座城市如今依旧是奥运城市的典范。/图·pexels
国际奥委会提出,城市不是为了奥运会而建设,而是应该在城市的整体框架中举办奥运会。尽管距巴塞罗那奥运会已经过去了30多年,但这座城市如今依旧是奥运城市的典范。巴塞罗那人将奥运融入城市的浪漫主义之中,把跳水场馆建在了半山腰上。尽管这在世人看来相当匪夷所思,但当观众坐在看台上俯瞰全城,当运动员起跳时产生与远处教堂顶端持平的美妙错觉时,一切答案都揭晓了。
什么是奥运城市?它不仅仅是举办地,或许更应该是从第一张图纸开始,将城市未来与更快、更高、更强、更团结一起照进现实的所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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