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3800万……4千万。还有没有比4千万更高的价格?”西蒙·德普瑞(Simon de Pury)高举拍卖槌,不断报出台下买家和电话买家代理给出的新数字。比起他在Bravo频道的艺术真人秀《下一个艺术大师》(Work of Art: The Next Great Artist)上点评参赛选手的活神仙劲,此时的这位菲利普·德普瑞拍卖行的主席更年轻且活力四射——仿佛被他正在拍卖的斯沃琪腕表附体。
没错,德普瑞嘴上“2千万港币起价”的拍品正是斯沃琪,那个每一个年轻人都有好几块的斯沃琪。只不过最后以5.17千万港币成交的这件拍品,包括了4363块斯沃琪手表和专门为整套收藏定做的存储及旅行用具——它们耗费了瑞士夫妇彼得·百隆(Peter Blum)和琳达·百隆30多年的心血。而这套“百隆典藏系列”亦是全球现存最为完整的斯沃琪腕表收藏之一。
你永远猜不到斯沃琪的下一款
虽说只是商场里卖千把块的斯沃琪,但光看数量,百隆的这套收藏就能击败爱“多”胜过一切的中国人——不过,这并非获拍的内地买家愿意为每块腕表支付超过1万元人民币的原因。由于与斯沃琪创始人尼古拉斯·海耶克过铁的关系,百隆夫妇的收藏包括了众多从未上市的斯沃琪腕表,有1979年海耶克尚在探索超薄表款时期的金表The Delirium,设计师将手表的基本部件装在表壳底部(后来的斯沃琪沿用了这种设计),故而被称为斯沃琪的先行者。1980年到1983年斯沃琪品牌正式创立前的诸多原型表,包括1982年的“透视”款式,机芯的运转可通过透明表盘清晰而见。1985年琪琪·毕加索(法国艺术家克里斯汀·夏普伦)为斯沃琪设计的首款艺术家纪念表——表盘上艺术家妻子的肖像以支离破碎的彩色色块拼成,每217天就会重新组合一次。这款设计使得斯沃琪在1985年延续艺术创作势头,与美国画家凯斯·哈林(Keith Haring)合作推出四款艺术家纪念表,这款最为收藏家看好的表款亦奠定了斯沃琪成为“世界上最小的画布”的传统。时尚爱好者看中的则是2001年西太后薇薇安·韦斯特伍德设计的带签名的表款和罗伯特·卡沃利全球独此一件的金色缎面长手套——当然,手套的手腕位置镶有一块当时最新的超薄款斯沃琪。
斯沃琪的概念来自于日本电子手表大举攻战全球的上世纪70年代,瑞士钟表业在此冲击下从原有的43%全球市场份额急速下降到15%。1978年问世的卡西欧超薄表更把瑞士人逼入绝境。带着复兴瑞士钟表业的野心,海耶克以颠覆性的技术与材料推出斯沃琪(Swatch),这个打头的“S”代表的正是瑞士(Switzerland)。而这块“瑞士表”(Swiss Watch)也不负众望,面世第一年就产出100万块,十年不到就销量过亿,并一路推出自动表、太阳能表、网络表、无穷转表等使用最新科技的时髦腕表。2011年,看准最热的触摸屏技术,斯沃琪又推出Touch的触摸表款。要想知道最红的或下一个会红的时髦元素是什么?看斯沃琪最新出的表款就行了。
“不专业”与“不安分”的第二块手表
斯沃琪的定位从一开始就属于消费主义。在西方,它打的是“第二块手表”的概念,把腕表从“奢侈品”的概念中解放出来,使它成为如成衣一般可以时时换的时髦物件。同样是手表,虽然目标不一样,但瑞士人看重的技术与创新是不分贵贱的。于是,百达翡丽、宝玑、爱彼等品牌爱把陀飞轮、三问越做越复杂,斯沃琪的目标则是在“腕上时装”领域以新奇与突破的态度越做越精。在中国,虽然一度成为许多年轻人梦想一从大学毕业就买一块的“第一块手表”,但随心所欲、不断创新的时髦态度使得它也成为了许多人的第三、第四乃至第五块手表。
在香港的百隆典藏系列拍卖会前的酒会上,拍卖行特意摆出了系列中的大多数藏品。虽然时不时有在腕表上大书“迟到啦”(Late!)令人莞尔一笑的“不专业”作品,让人不免有些见怪不怪:在对斯沃琪的印象中,大家早已习惯了它不按常理的出场,款款都出色,反而使得艺术家作品有被淹没的危险。在拍卖会上,德普瑞亦单独拍出了一只对他意义非凡的斯沃琪——那是后者专门为他制作的表盘上印有拍卖槌的表款。而最“斯沃琪”的拍品则是一款制作你自己的斯沃琪的机会——你能与设计师沟通合作,制作独一无二的一款腕表。这件拍品从20万港币起价,一路飙升,最后以6倍的价格定槌。
用“第二块表”的身份,斯沃琪为瑞士钟表业实现了复兴。1985年重组的斯沃琪集团,如今包括了宝舶、宝玑、浪琴、天梭等数十个瑞士钟表品牌,堪称无人可比的钟表航母。而这还远远不是斯沃琪的全部。从配饰、服装到家居,斯沃琪深明“不安分”的跨界意义并控制好尺度。正如他们所推出过的007系列,所有表款均以007电影中智慧、相貌与个性均不弱于邦德的大反派为灵感——正是有了他们,邦德的生活才看起来更美好。
斯沃琪走得最远的一次是在1994年,它异想天开地与梅赛德斯-奔驰合作汽车,取了前者与后者的开头字母“S”与“M”,创立了同时具有两个品牌精神的Smart车。斯沃琪为Smart提供了整体的概念与风格:微型、时髦且好用,奔驰则以德国人的勤恳把设计落到实体。在经历了一开始的市场低迷后,后来Smart的全部股份被戴勒姆买走,但小而环保的概念在斯沃琪提出十年之后开始风靡全球,足以说明它的先锋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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