6月22日，微软宣布停售个人面部情绪分析工具，并进一步限制面部识别工具的使用。

微软AI事务负责人克兰普顿表示：“我们表达自我的方式存在着巨大的文化、地理和个人差异，这引发了人们对AI识别工具可靠性的担忧，同时也会让人产生更大的疑问，即面部表情是否能成为反映个人内心情绪状态的可靠指标。”

人类的表情很复杂，不能简单概括为表情包那几种元素。/pexels

用于识别和分析人脸的自动化软件一直备受争议。去年，Facebook关闭了其已有十年历史的照片识别系统。

这两家公司对人脸识别技术的态度，代表了一种审慎积极的方向。

人脸识别相关技术，一度被认为具有广泛的应用前景。对于视障患者而言，这可能成为一种便捷解读视觉信息的神器。

美国情感识别技术巨头Affectiva则希望，他们的软件能监控司机，从他们的声音、肢体语言和面部表情上识别出情绪。如果你有严重的路怒症，将产生危害道路行驶的行为，或是身体不适即将瘫倒在方向盘上，他们的自动驾驶台就可以控制汽车，带你到最近的安全地带，如有必要，还会打电话求救。

就在今年，英特尔也开发了关于情绪识别的插件。这款插件可以被用于在线课堂上，旨在通过分析学生面部表情获取其实时情绪，帮助教学人员改善教学质量。

比如，如果一个学生走神了，那么老师就可以实时提醒该学生注意听讲；当学生流露出无聊的表情时，老师也可以及时领会到学生的消极情绪，以便接下来改善教学内容。

英特尔情绪分析插件的效果图，人的表情被标签化了。

这款插件一出，就引起了很大争议——

首先是这项技术评估的准确性，仅靠捕捉一些面部表情信息，就去判断一个人的精神状态，这是不严谨的，比如一个人明明很不喜欢这个老师，也可以曲意逢迎去“假笑”，这样的笑容显然不能代表真实的情绪和态度。

其次，这项技术容易将学生标签化，A学生上课走神、B学生态度消极，但人的情绪是复杂多变的，远不只积极、消极这么简单，甚至也不能用快乐、愤怒、悲伤、厌恶、惊讶和恐惧的“六分法”来概括。一旦有了这样简单粗暴的刻板印象，会产生影响师生关系的可能性。

小丑的笑容，代表了哪种情绪呢？

再者说，每个人的生理结构和表达方式是不同的，而且还存在文化差异等，在同一事件上表达的形式也不尽相同，日常生活里人与人之间都很容易产生误解，AI就更容易出错了。

最后，即使一时半刻的走神，也代表不了什么，人不可能时时刻刻保持精力集中，也没必要这样，上课本身就是张弛有度，只要不是全程心不在焉就好，过度使用这样的插件会有监控之嫌。比如，将类似的技术用于在线办公，简直不敢想象。

总而言之，情绪识别技术的确是一个需要伦理边界的领域，如果一个人连情绪自由都没有，那么活得也太辛苦了。

不过，我倒是想到一个领域，建议这些厂商可以深入研究一下——宠物情绪识别技术。毕竟是不同物种，存在天然的隔阂，但宠物的情绪必然没有人类复杂，相信研发难度会低很多，市场前景也应该不错，还不会有伦理争议。期待一下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