三年前,国产喜剧片《心花路放》票房超10亿,电影插曲《去大理》也把大理这座城再一次唱红。从那以后,这首民谣的创作者郝云经常会听到朋友或粉丝告诉他,《去大理》改变了他们的生活。
每次听到这样的消息,郝云很是感动。“不是因为我的歌让他们下定决心辞职去开始新生活,而是因为他们在诉说时,眼神都带着光。不论结果怎样,起码他们遵循了内心的声音,鼓起勇气下决心的时刻是美好的。”
“每个人心目中都有一个想去的地方,它不一定是大理,但每个人心里都有一个‘大理’存在。”正如郝云在歌里写的:“是不是对生活不太满意,很久没有笑过又不知为何,既然不快乐又不喜欢这里,不如一路向西去大理。”
郝云第一次去大理是2014年的春节,他带着家人去那里过了一个比往常都要安宁的新年。郝云记得,他住在大理第一中学旁边,过年期间校园空荡荡,特别安静。住所旁还有一个叫“九月”的酒吧。白天,郝云陪着父母四处游玩。到了晚上,他和几个哥们一起喝酒聊天。那段日子的生活简单温和,“去大理就图一个平静”。
回到北京不久,郝云遇到了导演宁浩。宁浩向郝云聊起自己正在做《心花路放》的电影剧本。剧本最后,一群人要去的地方就是大理。巧合的是,刚从大理回来的郝云也正准备为这座城写一首歌。两人不谋而合,郝云完成了他的《去大理》,这首歌也成了《心花路放》里备受热捧的电影配乐。
《心花路放》上映一周后,郝云接到了大理五百里城市音乐节的邀请,再次来到大理歌唱。“万事万物都有它的机缘。我发表完《去大理》那首歌后不久,就真的坐在了大理洱海旁的大草地上,为这座城市唱起这首歌,有种梦想照进现实的强烈感觉。我想,这首歌就是我作为一个非大理人,送给大理这座城的礼物。”
2014年至今,郝云已去过好几次大理。但他依然觉得,不管是第几次到访,大理给人的感觉一如初见。
他喜欢漫无目的地在大理古城晃悠,或者开车围着洱海一圈圈地兜风,感受苍山下洱海边的缓慢生活。他看见猪群慢悠悠地过马路,拦住了车辆的去路,大家却摇下车窗,拿出手机拍下这奇趣的一景,没有丝毫在都市大街上的烦躁。“若是在北京,别说给猪让路,就是礼让行人,也会被其他司机按着喇叭骂骂咧咧,催促你别挡道。”
郝云也唱过北京:“北京它改变着你我的生活,不曾疲倦过,快乐也忧愁,世间无尽头,不要一再迁就,岁月化乌有。”他的《北京北京》和汪峰那首同名歌曲不一样的是,郝云在歌里加入了曲艺味浓厚的三弦作为主奏乐器来伴奏,京味十足。
乐评人李皖曾评价郝云:“他以小人物的姿态,以直白歌词、口白旋律,轻松地戳穿生活的一面面真相,是顽淘的、诙谐的、讨喜的,一如当下流行的那个词——正能量。这样的歌唱虽然矛盾重重,但是并不拧巴。”
最近几年,逃离北京的声音日渐甚嚣尘上。郝云也发现,很多北京的朋友开始陆续出走。有人在雾霾最严重的几天暂时离开,去云南或海南休个长假。有人辞了工作、卖了房,带着家人彻底和北京道别。
剩下的人对北京不离不弃,活在糟糕的空气里,寄托于朋友圈,宣泄心中的愤懑,无力地叫骂。郝云也骂得厉害,只是他已把家安在了美国洛杉矶,骂起北京的雾霾也可以比别人更戏谑、更调侃一些。
郝云当初想要搬家,选来选去,最终决定把家安在洛杉矶。“洛杉矶像个环境很好的大农村,到处都是平地和矮房,几乎没有高楼,但它在全球城市GDP中排名第五。若论工作环境,洛杉矶和北京很像,都是国际级的标准。就空气和环境而言,洛杉矶好似大理,生活环境和空气都非常好,吃住也不错,但它没有苍山洱海。”
《心花路放》上映后,大理古城的旺季人满为患。如今,云南已装不下来自全国的文艺青年,更多的人去到尼泊尔或印度寻找自我。现在的郝云每个月都要飞往不同的城市演出,每当站在万人舞台上,他依然感到高兴。郝云希望自己不要变得没底线,变成一个对自己没有标准的人,甚至麻木到演出之前不去调音。
“大理这么好的城市,如果交通再发达一点,航班再多一点,很多人都会愿意住在那里。”他说,“当然,大理人可能不这么想,他们也许希望这个城市保持现状就好了!”
“有名的城市会被人们各种解读,解读得多了,谁也不知道它的真面目究竟是怎样。人们带着主观刻板印象去看大理,大理被人们赋予了太多,把这些光环都摘掉,这个城市反而更可爱,更惹人喜欢。”
评论
下载新周刊APP参与讨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