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孩子们从没上过舞蹈课,而我要教他们‘天鹅湖’,刚开始,他们还在嬉闹,可当音乐响起,我慢慢跳起舞,孩子们安静了,我猜:他们一定爱上了舞蹈……这是个美妙的时刻,我数着节拍,看着孩子们踮起脚,伸长了手臂,忽然感到了温暖,那是2007年的12月17日,我完成了一生中最重要的课。”这是“雪佛兰·红粉笔乡村教育计划”活动官网上,志愿者蒋峥的支教感受。
这个活动截止到2010年年底,共招募来自上海、北京、广州、武汉等城市约300名志愿者积极参与,其中也有演员王学兵、体操世界冠军莫慧兰等明星志愿者。他们大多利用自己一到两周的假期,为全国17个省市的27所乡村小学的学习奉献爱心。
蒋峥是这个活动300名志愿者中的一位。她是新加坡国际学校的教师,在支教的道路上,走过了一站又一站——从贵州到内蒙古,从内蒙古再到四川。在蒋峥看来,去乡村支教是一个很好的机会,能为当地的孩子做点事情,给他们的人生带来一些不同的体验,为未来埋下一些美好的种子。不同地区的孩子们有着不同的特质和问题,了解他们,才能走近他们。她说:“内蒙古孩子特别聪明的,一点就通,很能歌善舞;贵州孩子特别纯朴;四川孩子十分善良、懂事。”
这个活动作为专属主流年轻人的公益活动平台,也是一项崇尚快乐的公益活动。它不仅仅是奉献爱心,对志愿者来说,也是一种全新的生活体验。蒋峥说起自己的家访经历,感触良多。许多孩子的父母因为外出打工,他们与年迈的长辈一起生活,有时需要他们负担一些生活的压力。在学校里,他们或许是很调皮的小孩儿,但到了家里之后,他就成了小大人,非常懂事。这一度让蒋峥颇有些意外,让她重新认识这些乡村少年。
志愿者离开的时候,小一点的孩子会哭得稀里哗啦的,但是有些大一点儿的孩子,他们会懂得默默地在远处看,孩子们的节制让蒋峥觉得心酸,他们已经懂得了在远处默默地看着你,他们或许在想:这些老师走了就走了?他们还会回来吗?是不是只是一个过客呢?
乡村基础教育的薄弱、某些观念意识的落后,以及思维方式的单一不是靠财物捐助或者短期的知识输入可以解决的。与传统的物质扶助不同,这个活动以“开阔眼界,启迪心智”为理念,受过良好教育的都市青年通过知识和经历去帮助乡村儿童增长见识,帮助孩子们找到自己的爱好和向往的未来。
就像蒋峥说的,支教并不是教会几个孩子多少英文单词或者数学题,它给了当地学生开阔眼界的机会,让他们看到外面的世界,有更多的思考。培养他们独立思考的能力是在物质扶贫以外更为重要的问题。
在四川站支教时,蒋峥做了一棵“梦想树”,发动全校的老师和学生,将自己的梦想写在树叶上。其中有学生这样写道,“我希望自己以后能像支教老师那样,到每一个地方去帮助别人”。乡村支教栽种着梦想,也收获着欢笑、温暖和感动。“红粉笔”让孩子们的梦想不再遥远。
教育是善意城市永续发展的关键
采访/罗琼菁
(武玉坤,华南农业大学公共管理学院行政管理系主任,中山大学行政管理系博士生)
一个善意的城市应该是愿意接纳外人、不排外,让人觉得在城市里可以很快融入,能够看到不同身影、不同生活形态的人在一起生活,实质就是一个多样化的城市、多元化的环境,让生活在当中的人都能够找到自己的位置。
今昔都有善有恶。如今在熟人之间我们依然很和谐,而传统社会的生人之间亦未必和谐。所以,古、今并不是衡量善意与否的标准,相对而言,生人社会与熟人社会的判断标准比较适宜。传统社会和现代社会的重要区别在于一个是熟人社会,一个是生人社会,如今中国的最大问题是生人社会的规矩没有建立起来。
任何一个时代都有促使善意发展的因素,也有导致善意暗淡无光的因素。我们这个时代更提倡普世价值、普世道德,越来越多人开始接受陌生人的平等距离。但是,当今这个时代也使善意的萌芽更难一些。用马克思主义的话说就是“异化”。人逐渐被外在东西给束缚掉,比如,小孩子成天要学习就是为日后前途;成年人有各种追求各种欲望,但这些却不是出自个人喜好,更多基于对未来美好物质生活的期待。
现实中还有像彭宇案这样的事。原来我们认为老弱妇孺都是充满善意的代名词,但现在却很难说,当她明白一旦态度转变成功就能获得她需要的物质满足时,事情就起了变化。当然,尽管有很多绝望和互不信任,但是,我们每一个个体还是可以保持对社会的善意。
每个人表达善意的同时也在证明自己需要善意关爱。这是一个将心比心的过程,所谓己所不欲勿施于人,己欲利而利人,己欲达而达人。孟子讲的恻隐之心,人皆有之。被恻隐之心,也人皆有之。正常被社会化的人,都会这样将心比心的。哪怕是一个罪大恶极的人都不会否认善意,因为他有关心他的人、朋友等熟人。所以,社会善意需要一部分人的鼓动。教育是善意城市永续发展的关键。但现在的教育已经走向善意培养的反面了,几乎所有的中国家长都十分重视自己孩子的教育,也都希望以善、美好、正义、团结、友爱等充满善意的正面能量来教育子女,但是有时却在做一些完全相反的行为。而且他们总是会发现在真实的世界,那些正面教育在充满利益争夺的现实中有时是行不通的,于是,教育便逐渐走向了反面。从制度的层面上看,让城市中的善意得到鼓励,必须依靠法治,让所有人都感觉到法律面前人人平等,所有人做了错事都要得到应有的惩罚之后,然后大家才学会相互尊重。善是最高一级的价值。法治基础,教育当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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