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叫Monday,是个男孩子。以前有个姐姐和我一起生活,有一天姐姐带我出去逛街,我看到一只白色小狗,想逗它玩,玩着玩着就找不到姐姐了。我被好心人带到了一个救助站,在那里我感染了细菌,得了严重的皮肤病,甚至有一些皮肤因细菌感染而腐烂。就这样,我被放到了安乐死的名单当中。Sue 把我带到医院,医生说我情况很严重,脑子有神经系统问题,会突然自己转圈圈。我住了两个多月的医院,按时吃饭,按时吃药,现在我康复得很好,连医生都惊讶我的转变。”
“我叫Sherlock,男生。……我希望有人带我回家,给我温暖的家。”
“我叫Henry,因为以前被抛弃过所以我不信任任何人,后来我遇到了Sue,她把我带到了新的救助站,在这里我有很多朋友,也有很多东西吃,我不用再害怕流浪,但我还是很希望有一个家,有人能耐心地跟我沟通给我安全感,我可能刚开始时会很凶,但其实我只是害怕,如果你爱我,我会感受得到,我也会爱你的。”
在 My Paws and Me的公众号里,写满了这样的“狗语”故事,它们是30只曾经被安排安乐死的老弱病残狗。为了把它们从死亡线上救下来,三个爱狗胜过爱自己的外国人——Sue、Denise和Dr. Erni,加上几位热心的朋友和义工,把它们一只只运送到一处位于广州市郊的极简陋的空地,仓促成立了一个动物救助站——My Paws and Me。
Sue和同伴们固定每周几天去救助中心看望狗儿们,给它们带来好吃和好玩的。每个人牵几只带出去散步溜达,然后给它们洗澡、剃毛和检查身体,再打扫、清洗狗场。通常这样要忙活大半天,冬天都能出一身汗,“出到臭死那种”。有时候,他们连午饭都来不及吃,就得赶紧洗澡换一身光鲜的衣服,去市中心见合作客户。
作为一个在广州过着中产阶级生活的美籍华人,Sue的许多朋友对她做动物救助中心这件事觉得不可思议。Sue说:“我在过一种双重人生的生活。”
为了能更好地了解它们的经历和个性,三位创始人还找来了一位“狗语者”义工,细心地了解它们的想法,帮助它们找回安全感与信任,以便更好、更快地恢复健康,被适合的家庭领养,并与新主人愉快地生活。
看着狗狗们前后对比的照片,任何人都能感受到救助站所付出的努力与辛劳。从去年4月到现在,My Paws and Me花了半年时间给这些狗狗持续的治疗与照料,为它们做绝育手术,让它们从惨不忍睹的“安乐死”状态,恢复到健康活泼的普通狗模样。
为了平衡救助站的各种费用支出,三位创始人在市中心和一些国际学校频繁举办活动,为狗狗筹款,争取领养机会。对于Sue来说,My Paws and Me并不只是一间动物救助站,它更是一间教育基地,“我们要教育所有人怎样去对待动物、对待生命”。
每天每夜,都有狗友在微信上给 Sue或 Denise发送“这里有一只狗被遗弃了,你们赶快过来救它”的求救短信,换了以前,Sue也会心软,但自从救下这30条生命并需要为其负责之后,她发现,如果人心不改变,流浪狗是救不完的,更迫切的是回到“救”人上。Sue 觉得光凭他们几个人的力量,能做的事情实在是太不够了,“如果大家都帮忙,这里不会有那么多流浪动物。如果你没钱给被遗弃的狗狗检查身体,那就出力帮它找领养的主人;如果你有钱但没时间,那就捐钱或捐物资——就是这么简单”。
每次搞筹款义卖活动,她和同伴们都在向学校的孩子们和路人不断重复一个理念:你可以不养狗,但你一旦养狗,就需要对生命有一种尊重,不能随便丢弃。
但仅仅这样也还不够。相较于狗场每个月的租金、阿姨的工资、狗儿们的治疗医药费,加上水电费,还不包括他们几个人的各种精力、时间付出,筹到的款只是杯水车薪。广州的夏天早早到来,Sue的最大心愿就是能筹到一笔钱装一部空调,买几台风扇也好。
经过一年多的努力,Sue 想到了一个更好的筹钱办法。她成立了Sutopia & Co.公司,通过消费众筹的方式做慈善,这在Sue的美国朋友们看来都是很新奇的。通过这个平台,Sue和 Lily寻找优质的商家合作,让消费者在这个平台上购物消费。商家把其中10%—50%的收入捐赠Sutopia & Co.,Sue则将这笔款项用于 My Paws and Me 和其他动物救助中心。按照 Sue的理念,消费者不需要额外捐任何费用,在这个平台上买得越多,商家就捐得越多,动物也可以获得更多救助资金。
“我们创立这个平台,让大家都参与慈善,每一天一点一滴,反正你要买东西,像食品、手袋、语言培训等,为什么不在这些商家上面买?广州那么多人,一个人一块钱都已经很多了。”
评论
下载新周刊APP参与讨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