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林啟得发布的《大田後生仔》抖音短视频留言区,最多的声音是为“翻唱火,原唱不火”愤愤不平。
但,《大田後生仔》,却事实上让很多人第一次知道林啟得这个名字。
“北有《野狼disco》,南有《大田後生仔》”,是网络上出现最多的对这首闽南歌曲的评价。2019年, 3个月不到的时间里,《大田後生仔》在网易云音乐的总播放量突破2亿+,热议评论快速突破10万+。
如今,在抖音、快手、B站流传着无数翻唱版本,由网友根据歌曲创作的“大田后生仔舞”一度登上抖音热点榜第一位。
“后生仔” 林啟得,用一首方言歌唱火了家乡大田。
相对于《大田後生仔》翻唱版的火热,原唱林啟得获得的关注度并不高。
慢热,不熟练,是我对这个福建县城男孩的初印象。和许多90后的小镇青年一样,97年生的林啟得,音乐梦始于县城弥漫着烟酒味的卡拉ok房。“因为在这上面唱歌很帅,就想能不能当歌手”。
只不过很多年之后,当那时的小镇青年们一闪而过的梦想,大多切换成了更切实际的996,林啟得还是那个紧握麦克风的“k歌之王”。
抱紧梦想的人,在舞台发光。
《大田後生仔》副歌部分的闽南语这样唱道:做人一辈子/快乐没几天/一条大路分两边/随你要走哪一边/不怕不怕就不怕/我是年轻人/风大雨大太阳大/我就是敢打拼。
闽南人血液里“爱拼才会赢”的拼搏精神也体现在林啟得身上。当兵,他选择了最艰苦的高原兵;2年后退伍他又选择走出大田闯荡。
林啟得在厂里上过班、卖过二手车、当过出租车司机、也当过销售。经历过一年多白天上班,晚上驻唱的生活后,他还是决定拼一把,专心做音乐。
一个人单打独斗追逐音乐梦的路显然并不好走。去年七月份巡演结束,做音乐的收入让林啟得入不敷出,面对实际的生活,他产生了放弃的念头。“很迷茫,我都有点想去做教育了,想去开琴行教学生。”
巡演是情怀,现实却是入不敷出。
彼时林啟得还不玩抖音,但他的歌已经在抖音火了,他就“天天躺在家里看数据,看别人怎么唱”。
在朋友的建议下,他尝试注册抖音并认证了自己的原创音乐,很快,他的粉丝从两千多涨到十五万。他“像被浪推到抖音”,作品被更多人看到,长久的坚持有了回报,林啟得也重新有了干劲。
巡演现场,慕名前来的粉丝越来越多。
“觉得我形象不好,就是农村大男孩那调调,我也很少发自拍之类的东西,然后听歌的人往往不知道我是怎样的人。”
《大田後生仔》走红后,不自信能靠音乐之外的东西圈粉,林啟得选择了低调。但他很快发现,在这个时代想要被更多人听到,就需要主动抓住机会展示自己。
尽管依然不自信,但创作之余,林啟得也慢慢开始尝试更多可能。最近,林啟得参加了「2020抖音看见音乐计划」,并加入了“抖音音乐人亿元补贴计划”。
这场比赛是抖音发挥平台优势,通过为参赛音乐人提供帮助和支持,致力于帮助更多优秀音乐和音乐人被看见。
林啟得的参赛歌曲《姑娘本是天仙》已经获得不错的成绩,目前在抖音上有40w的用户投稿量,参赛后涨了3万多粉丝,也在半个月时间获得了2000元的音乐补贴收入。
《姑娘本是天仙》,也是林啟得新专辑的第一首歌。/抖音
随着短视频的平地而起,越来越多音乐人,开始以短视频为突破口,寻找实现音乐梦的另一种可能。
无论多小众
好音乐就应该被看见
比起林啟得的“歌红人不红”,Nower乐队音乐风格本身的小众属性,先天决定了他们更难出圈。
Nower乐队以游戏为灵感,制作了乐队成员海报。
“本来听金属的就算小众,而且现在多数听金属和硬核类的乐迷要么喜欢完全新派潮流的,要么就喜欢老式极端传统的或带有民族风标签的,我们摩登金属这种风格就夹在中间有点尴尬,成了小众中的小众。我们在音乐架构上是偏向传统的,但是在编曲元素上是摩登现代的。”
“超级斩乐队是有金属元素的电子硬核(Electric Metalcore),带有一定二次元的标签;我们算是有硬核元素的金属音乐。可能听起来有元素相似的地方,但是基本编排和创作动机上还是有很大的区别。”
在与Nower乐队主唱张经天交谈的大部分时间里,他都在耐心地给我们做音乐科普。比起为我们这些门外汉做音乐分类的科普,张经天创立的「嘶吼实验室」要专业许多。
作为国内第一个嘶吼唱腔系统科普组织,「嘶吼实验室」影响了无数国内新一代重型主唱和摇滚乐迷。
2015年,曾经是乐队粉丝的张经天,加入Nower乐队成为主唱。Nower乐队一直没有稳定的阵容,直到这两年才稳定下来。
作为中国第一支摩登金属风格的乐队,Nower乐队不仅在2018年获得了中国金属战火年度最佳演唱奖,并在新阵容形成后的两年间经历了近40场室内外大小演出的磨砺后,被众多资深乐迷和乐手同行奉为国内现场完成度最强、最值得一看的金属乐队之一。
看Nower乐队的演出现场,很难不热血沸腾。
《乐队的夏天》第二季海选时,Nower乐队也报了名,但并没有被选中。“编导可能觉得我们没有话题点,比较无聊吧”是Nower乐队落选时,张经天给出的答案。
这种说法不无道理。虽然乐队综艺带火了乐队文化,但真正能被看得到的只是凤毛麟角,而那些更具综艺感的乐队,也更容易成为节目首选。
比如这个夏(秋)天,因为“土味”频上热搜的五条人。据说仁科和茂涛在后台采访的时候聊了三个小时音乐,可这些最后并没有呈现在节目里,取而代之的是极富“综艺效果”的笑点。
五条人也从参加综艺比赛,变成了参加真人秀。
没被“综艺感”选中的Nower乐队无心插柳地参加了「2020抖音看见音乐计划」,倒意外获得了不错的成绩。参赛后,Nower乐队一直是在摇滚榜的第二名。
做好了音乐,惊喜总会在路上。
Nower乐队的参赛歌曲《Hammer&Scars》,前奏比较有特点,“像锤子重击东西的声音,听起来比较鬼畜”。更吸引我的则是歌曲里的小故事:被网络暴力逼迫的老实人,一点点开始反抗,最后走向极端。
“在网络暴力越来越严重的环境下,所有人都可以无缘无故地吵起来”,在《Hammer&Scars》有点鬼畜的重锤声里,有着Nower乐队对“文明与魔幻并行的冲突时代”的反思。
虽然没办法和主流音乐的关注度比,但对Nower来说,这次参赛已经是个意外收获。有机会被平等地展示,流量纯粹来自“因为喜欢而关注”,短视频也让小众音乐人们发现被看到的另一种可能。
现场之外,音乐人有了越来越多展示自己的途径。/图虫创意
斜杠or全职不要紧
能玩下去最重要
“老吉他手是做影视3D的;以前贝斯手也是做这个的,疫情后辞职了,现在在酒吧打鼓;我这两年在做手工银饰,偶尔教教课。”
根据张经天的介绍,Nower乐队的大部分成员都有自己的工作。受疫情影响,乐队有半年时间没有演出,而演出是乐队收入的主要来源。
但即使没有疫情,乐队主要的音乐受众面小,国内音乐行业的收入不稳定,都决定着乐队收入不足以支撑大家的生活。
根据中国传媒大学音乐与录音艺术学院张丰艳工作小组发布的《2019中国音乐人生存状况报告》,近半数音乐人的税前月收入在2000元以下,绝大多数音乐人仍生存艰难,全职音乐人仅有12%,兼职做音乐仍旧是大多数音乐人的现状。
不只是Nower乐队,国内大多数音乐人难以靠全职音乐生存。看似是很酷的斜杠青年,实际上大多有为生活所迫的因素。
热血之后,还是更实际的生活。/图虫创意
更何况,音乐人不仅赚的少,还花的多。日常排练、设备更新、录音混音、安排巡演、制作专辑、宣传推广,现实和理想,都需要资金。
坚持做全职乐人的林啟得,早期为学音乐、办巡演等到处欠债。最开始也想做全职乐人的Nower乐队,也不得不慢慢调整心态,接受了把音乐当成爱好。林啟得则给了自己一个预期:如果到了三十岁还没有火,就去搞点副业。
但无论如何,投身短视频,参加抖音音乐的比赛,都是因为他们都还抱着某种希冀,想在喜欢的事情上,推自己一把。
喜欢的东西
是可以变成事业的
不同于林啟得和Nower乐队似乎是“被浪推到抖音”,98年生的董唧唧,音乐梦却是直接从抖音起步的。
董唧唧的音乐之路始于“无心插柳”。从澳门刚到北京上大学,喜欢音乐的他并没想过以后会做音乐。在后海的酒吧驻唱,也只是单纯想满足自己的生活,弥补一些开销。
2018年,由朋友作曲、董唧唧填词的歌曲《一点点》火遍抖音,收到很多反馈与认可,董唧唧也由此看到做音乐带给自己的肯定。
董唧唧火的那一年,还一直在做创业,开过两家设计公司。一直在抖音音乐圈子里玩音乐带来的收益,让他看到“原来做自己喜欢的东西是真的能得到收益的”,于是决定专注做音乐。
不同于其他音乐人逐梦的坎坷,董唧唧更像是“养成式”的幸运儿,音乐之路一直很顺。但对于音乐,他有很多自己独立的看法。
关于对爆款歌曲的质疑,他认为”能被接受的音乐和好的音乐其实是不冲突的。能被接受的音乐一定是好音乐,但一首好音乐能不能被接受又是另一回事了。“
一首歌能被大众接受,一定有他们接受的点。而能创作出“既能拉高大众审美,又能满足大众目前审美”的音乐,才是董唧唧心里认可的优秀音乐人。
因为把音乐当事业,董唧唧也去学习了更多理论知识,打磨作品。今年,董唧唧的计划是认认真真做一张全新的专辑,给自己一个交代,能够真正在行业里扎根。
参加「抖音看见音乐计划」的第二年,相比于去年参赛歌曲更律动一些的音乐,这次董唧唧选择采用偏爵士的编曲作为参赛歌曲,希望能尝试更多可能 。
董唧唧和女友张晓涵也是在抖音认识,平时除了分享音乐,董唧唧也会在抖音分享两人的美好生活。这次,他也拉来了女朋友张晓涵一起参赛,为她作词作曲。
2019年的参赛歌曲《和你在一起》,收获了很高的关注度。/抖音
从2018年1月启动的「抖音看见音乐计划」,一直着力扶持中国的原创音乐,助力音乐人传播好音乐。
今年6月22日,抖音正式推出子品牌抖音音乐,同时启动「2020抖音看见音乐计划」及"抖音音乐人亿元补贴计划",成为短视频行业首家对音乐人群体推行 "长期补贴模式" 的平台。
截止到7月20日,活动上线一个月,音乐人参赛歌曲播放量超过70亿,报名参赛的歌曲数量突破3.2万首,参赛歌曲使用量及视频点赞量更是分别超过1300万及3亿,超过1500位音乐人参与亿元补贴计划,其中部分音乐人已实现月收入过万。
不只是想出圈的音乐人,更多不同类型的更成熟的音乐人,也开始进入抖音,寻找和发现音乐表达的更多可能。
比如有十年音乐积淀的流行歌手任然。在「2020抖音看见音乐计划」的参赛歌曲中,任然的《飞鸟和蝉》在抖音上线不到一个月便登上了“氧气流行榜”第一名。
《飞鸟和蝉》悠扬的旋律和诗意且共鸣性极强的歌词,受到了众多网友的喜爱。截至目前,抖音上#飞鸟和蝉#相关话题播放量已超15亿次。此外,用户纷纷将其作为BGM制作各种创意视频,总投稿量达206万次。
不仅如此,《飞鸟和蝉》在抖音走红之后,网友们还在其他平台进行搜索和试听,让歌曲的热度席卷全网。中国音协流行音乐学会主席与词曲作家付林、乐评人呆若木一、金牌制作人李偲菘等音乐人都纷纷关注到并认可了这首歌。
正如音乐人李偲菘所说,相比于其他的热门歌曲,任然的《飞鸟和蝉》“有一种小河淌水般的清新自然”,声音温暖,让人听着很舒服,似清流抚慰人心。
2018年夏天,国风歌者刘珂矣用她的原创歌曲《风誓》编排了一段手语舞,通过抖音短视频的形式,送给那些听不到的朋友。收获了一批山水知音人,也让她更喜爱这个平台。
刘珂矣身上自带岁月静好的气质。
这次比赛,刘珂矣选择了原创歌曲《闲庭絮》。《闲庭絮》的灵感来自沈复的《浮生六记》,动情于沈复和芸娘之间的相互成就和互相滋养,刘珂矣写下这首歌,传达希望人和人之间更包容的相处状态,也希望大家多付与一些闲情感受生活的点滴美好。
平时,刘珂矣也会在抖音上分享“心灵读雨”的短视频小节目,分享生活感悟。无论是音乐、节目,还是生活,宁静和欢喜,一直是刘珂矣音乐和生活的主题。和她聊久了,也让人不觉地好像更心平气和了。
刘珂矣的歌受到抖音用户喜爱。/抖音
流量支持和资金补贴,是对逐梦者的支持,帮助更多优秀音乐和音乐人被看见。不同领域的专业音乐人汇聚到抖音,也让抖音音乐更多元、丰富。
而抖音提供给优秀音乐人的,既是实际的支持,也是更平等的音乐交流平台。
参考资料:
[1] 《音乐养活不了音乐人:近半数音乐人月收入不足2000》/新浪财经
[2]《“五条人”、“听众”、“专业乐迷”与“文化人”》/人类标本研究
[3]《抖音启动“2019看见音乐计划”扶持原创音乐人》/环球网
[4]《粉丝5000、月入2万的抖音音乐人:谁说理想不能当饭吃?》/音乐财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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