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欲把西湖比西子,淡妆浓抹总相宜”,苏轼这首诗歌诞生900多后,西湖有了一个新的名号——“世界文化遗产”,联合国教科文组织给出了“天人合一”的标签。
6月20—29日,在巴黎召开的世界遗产大会上,连同西湖在内的22项世界文化遗产(包括1项自然文化遗产)通过大会审核,进入世界遗产目录。它们或是见证某个族群的智慧,或是代表新的文化风潮——跨度达数万年的人类历史在这些景观上得以呈现,各处景观的价值也因文化遗产之名,而被得以更广地传播。
2011年出台的世界文化遗产
亚洲是入选景观差异性最大的一个区域。越南青化省500多年前的城堡,和周边的寺庙、宫殿、村落及江湖形成一个保留完整的景观。日本平泉的文化遗迹,是佛教影响建筑的典型,可以看到佛教分支净土宗的痕迹。蒙古阿尔泰山的岩刻,让人清楚地看到数千年来该区域内生存方式的变迁——从狩猎、放牧到游牧。阿联酋的文化遗产,由一系列墓葬群、水井和住宅、塔楼等构成,可追溯至4500年前,它为当代人留下人居样本。伊朗的波斯花园则并不那么让人陌生——如果你是动作游戏《波斯王子》的玩家,或许可以清楚地明白那些花园的意象。
欧洲的文化遗产,或许让很多人有亲切感。法国南部的喀斯和塞文,有欧洲电影中常见的景象,石头房子、草原、山羊,让人们清楚地看到地中海沿岸上千年的农牧风貌。西班牙的特拉蒙塔那山区的农业梯田、水利设施以及干石建筑都是和农业有关的景观。
建筑也许是最受青睐的文化遗产,在欧洲入选的七处遗产中,有四处分别是不同时期的建筑——意大利的伦巴第遗址、土耳其的赛利米耶清真寺、乌克兰的布科维纳与达尔马提亚城市民居和德国的法古斯工厂。最值得一提的是法古斯工厂,这座仍可使用的工厂,运用了功能美学原理,成为后来包豪斯设计风潮的先驱。
非洲和美洲入选的遗产,大多数有很强烈的时间特征——苏丹的麦罗埃岛考古遗址、埃塞俄比亚的孔索文化景观 、塞内加尔萨的卢姆河三角洲都具有千年文明的特征,而尼加拉瓜的莱昂大教堂、巴巴多斯的布里奇顿(以及军事要塞)和肯尼亚的蒙巴萨耶稣堡的建筑特点,都跟殖民者的外来文化相关。哥伦比亚的咖啡文化景观代表了咖啡劳作带来的生活方式,这在其他国家非常少见。
西湖“六个不变”
1976年,世界遗产委员会成立,随后35年,进入世界遗产名录的文化遗产有730个(另有29处文化自然混合遗产,184处自然遗产)。1987年,中国开始申遗,至今已有29处文化遗产(另有4处文化自然混合遗产,8处自然遗产)。一个显而易见的趋势是,中国申遗的城市越来越多,申遗花费越来越大,如河南登封市政府9年里为申遗花费8亿元,直到2009年登封的“天地之中”申遗成功。但申遗成功之后呢?遗产如何在保护和利益之间平衡,或许要比“申遗”花费更多的心思。
杭州是聪明的。在西湖入选世界遗产之后,杭州提出 “六个不变”——“还湖于民”的目标不改变、门票不涨价、博物馆继续免费开放、土地不出让、文物不破坏、公共资源不占用。在寸土寸金的杭州,西湖周边也将不再建设高楼。西湖申遗工作领导小组组长王国平说:“申遗的目的是保护西湖、造福后代、让西湖再活一个2000年。”
不是所有遗产申请方都能像杭州一般作出承诺并拿出具体举措。在世界范围内,文化遗产的保护并不如同人们想象的那么好。2001年,阿富汗的世界文化遗产巴米扬大佛被塔利班炸毁。今年2月,泰国和柬埔寨为争夺世界遗产柏威夏寺,在周边发生激烈冲突。柬埔寨在柏威夏寺周围埋下地雷,给寺庙造成直接损毁。在政治功利心和经济功利心面前,世界文化遗产被伤害在所难免。
也许多些好奇心和敬畏心,能让我们更加清楚世界文化遗产的意义。2004年,时任联合国教科文组织执行局主席弗雷德说的一句话值得铭记,“我们并没有认识到,宝贵的遗产资源在世界的现代化进程中是多么不堪一击,而对于我们的文明生活又是多么必不可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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