微博大V @假装在纽约 的微信名字叫假张,好像无论如何都和“假”脱不了干系。但假张有一点是真的,那就是他真的很喜欢纽约。这座城市冷漠而宽容,骄傲的纽约客每天在摩天大楼包裹下的狭窄街道上健步如飞,不论黄色出租车多么难打,金融危机后的美国经济多么疲软,住的公寓楼多么狭窄老旧,人们看上去仍然意气风发。
纽约自诩为“世界中心”,但假张认为,这座城市并不排外,“它很无害,不会瞧不起别的城市和别的地方的人,因为纽约本身的根基,就是靠全世界的人撑起来的”。
“这种级别的城市,世界上就那么几个。这一个世纪以来,纽约都认为自己是世界中心,潜移默化中,纽约就形成了某种气势。” 这种气势融进了日常生活。走在时代广场,你会觉得自己站在了世界的十字路口。“人们会有种趾高气扬的感觉,好像全世界人都能看见你。其实时代广场又小又破,但随便看看四周,就会发现西方世界里面最顶级的东西都在那儿了。”
假张发现,身处纽约,最大的政治正确就是爱纽约。“人们虽然互相抱怨纽约的种种缺点,但到头来一定要说我还是爱纽约的。”尽管每个城市的当地居民都表达“金窝银窝不如自己的狗窝”这种观点,但假张认为在程度上和纽约没法比。
他看过一本叫《纽约》的杂志,每年都有一个独特的专题,叫做《热爱纽约的十个理由》;而在时代广场旁边的一家大型连锁超市里,有一整面墙,上面列举着数十个人们爱纽约的理由。
这听上去让人窒息,放到任何一座城市,都会给人以一种强迫症的观感。可纽约,确是真正能带来心灵自由的地方。
“在纽约,没人在乎别人是什么样子。个性、独特和不一样会得到赞赏,没有所谓的‘枪打出头鸟’这一说,中国人的集体意识和发自内心的束缚感就更缺乏了。在纽约,人们会觉得他可以做任何事情,不受任何束缚。至少在心灵上是无忧无虑的。比如我在写东西的时候,脑子里不会有一个声音说不能这么写那么写,写出来别人看了会觉得不好,会被骂,等等。我就想怎么写就怎么写。所以纽约有无数细节会让你觉得生活在那里,是件相当轻松的事情。”
假张也很喜欢北京,觉得北京和纽约很像。“有一种谁都不鸟的气质。不讨好谁,你喜欢这里就好好待着,不喜欢就走,北京不会特意做出什么改变来迎合你。我也喜欢上海,但上海有时候就是‘trying too hard’,总是想着我怎么把自己做得再好一点,我要怎么做才能让你喜欢我。”
从0到10,假张给自己的“无拘无束”程度打分,他很谨慎,给了8到8.5之间。这个分数相当高,而在某种程度上,他的无拘无束也体现在了自己的社交媒体上。很多人在看“假装在纽约”的微博或公众号时都会困惑,会觉得缺乏一致性,主题不突出,时政、热点、情感、影评都有所涉及,庞杂无边,反倒不明白他要说什么了。他自己也苦恼:“从一开始就是这样,很多人搞不清楚我的定位,我自己也搞不清楚。后来我想了想,干脆是什么样就什么样吧,我把我的微博、公众号当成私人的小园子,我想种什么就种什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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